但她不想。男女之间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如果纠缠的时间太长,就会让人产生厌倦、懈怠,以及话都不想说的……疲惫。安瑟磨了磨牙,拽起沙发上的包。“姜也!你完了!”恶狠狠的语气,说完就冲向门口,从许迟身边走过时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面无表情的的模样恍若老死不相往来。许迟拉住她的手腕,蹙眉。“生我的气?”“呵。”女人面容冷艳妖媚,眼尾甚至浮着一丝嘲讽,“许少爷脸这么大?值得我生你的气?”甩开,出去。“……”姜也听着重重的一声闷响,以及后面阔步追上去的许迟,好一会儿才怔怔道:“那什么……我这月老是不是当得太剑走偏锋了?”“何止。”男人唇边溢出一丝叹息,“剑已经插到人心肝儿上了。”“……”她抓着他的西装领,“那现在怎么办?”“凉拌。”许温延拉开她的手,顺势牵住,“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还有……下午休息够了吗?”“嗯,差不多吧。”姜也被他拉着去洗手,整个人像被磁铁粘住,黏在他身上,明眸皓齿的脑袋贴着他肌肉喷张的臂膀,男人的力量感隔着布料传出来。“我一觉睡了两个小时,公司好多电话打过来,我都没接到。”软软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是在撒娇。许温延帮她洗手,在听到这句话后没有立刻开口,深眸里是夜幕降临般黑暗滚滚。洗了又洗,仿佛要给她褪下来一层皮。姜也抽了一下,没抽动。“洗好啦,你发什么呆呀?”男人停下动作关水,抬头,满是湿润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公司还给他,想要我重新给你开一家,嗯?”我差不多行了,你呢?姜也身高一六八,说起来不算特别矮,但如果和身高体阔的男人比起来,就显得十足娇小。每次和他说话都要仰着头。那感觉依赖眷恋,在他充满柔情的动作里,更加缠绵。她搂着他的腰,“许总这一桶醋要吃到什么时候啊,彼岸是我的,跟付修寒没有关系,他充其量就是个不管事的股东,我们是正常合作,所有的流程都正常走过的。”“真的?”“当然,宝宝毕竟也是在华尔街叱咤风云的女人呢,一家公司开不起?”也就是说,付修寒顶多算是她背靠着的大树。许温延深幽的眸光紧锁着她,启口。“那就把他的股撤了。”“……”这是过不去了是吧?姜也的手顺着他的腹肌往上爬,在凸起的喉结上停顿了两秒,再往上捧着他的脸,“许老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让一个股东退出没那么容易的,总要有个正当理由吧?但当下……”显然没有诶。男人没说话。他漆黑的目光如同黑曜石散发出的色彩,危险重重。又过了好几秒,差一点,姜也就要顶不住压力和盘托出,他说话了,男低音好听得要死。“姜也,我不介意你曾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可以把团子视如己出,但你不能再跟曾经的男人有任何瓜葛,这是我的底线。”许温延松开她,慢条斯理的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擦手。动作是矜贵禁欲的。仿佛连那张纸巾都变成了艺术品。从他这句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温凉的声线,比生气的时候更让人觉得脚底发冷。姜也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心口处有热烈划过。“我知道了,我会很乖的。”她软绵绵的凑上去亲他,“不要胡思乱想,再过……几天吧,我告诉你一个惊喜。”他生日快到了。再多留点悬念。这些悬念能让他们的关系迅速发酵,也让慕姗感受一下……明明看到了缝隙,却又钻不进去的无助和茫然。许温延的眸子黑不见底,像是一汪深潭,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根据以往的经验,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什么?”“有话最好当场就说,不然等你想说的时候,通常已经失去了意义。”他淡淡的瞥她。一秒。走了。“……”姜也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自己那股心虚是怎么回事。——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姜也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对面的男人,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菜,连糖醋排骨都不香了。没有证据,但她就是觉得老男人在生气。“诶……”一口气刚叹出来,对面的男人已经吃完起身。“花姨专门为你做的菜,如果现在不吃,别指望我晚上会起来伺候你。”她从前就挑食,好不容易把这毛病给她改了,时隔三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姜也:“……”这才结婚哇,这太帅啦姜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自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笔挺的身影仿佛是在让她自己好好反省,不清楚自己的问题就不要说话。这……怎么和想象中的婚后生活完全不一样?她鼓起腮帮子,一口一口往自己嘴巴里灌着吃的。吃完上楼。许温延靠坐在房间沙发上,怀里抱着电脑,修长的手指托着手机举在侧耳边,流畅的法语从他嘴唇里倾吐出来,沁人心扉。听见开门声,他抬眸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目光又继续落在电脑上。姜也咬唇,双手背着挪步过去,掀起眼皮看看,男人没看她,又继续往前,拿开他腿上的电脑,再把自己坐进去他怀里。“……”干什么?许温延拧眉,一个眼神看过来后换只手拿手机,继续。对话应该是关于某个跨国合作,姜也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拉起他闲着的一只手把玩,研究他指尖的纹路。两分钟,对话接近尾声。她听见他磁性的音调,在耳边。“抱歉,我太太现在需要我,我们的谈话下次再继续。”哇哦。这太帅啦!许温延挂断电话,却只是把手机放在一边,并没有任何想跟她说话的意思,当然也没有把她从怀里推出去。姜也抬起头,正好从他下巴蹭过,索性就亲了亲。“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到底在生什么气,不然我都没办法哄你啊。”“……”男人低头,墨眸灼灼。“你真的不知道?”姜也被他盯得眼神有些躲闪,“你问的每个问题我都回答了,你怎么还……”小题大做呢。后几个字没敢说。软软糯糯的声音,完全是在撒娇。许温延看进她的眼睛里,那眸子黑白分明,如琥珀般晶莹透亮,闪动着美艳机灵的光彩。他盯着她看了……有一分钟吧。随后两根手指扯掉眼镜,再顺势拉开束缚的领带,仿佛乍然苏醒的凶兽,一瞬间黝黑的瞳孔里划过捕猎者看到猎物时才有的锋芒。“是不是觉得撒娇能解决所有问题?嗯?”他摁着她的腰,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腰折断。“我……”“闭嘴!”“……”姜也眨眨眼,看着这个男人满目狠劲儿却又无可奈何,她就那么痴痴的笑了。许温延狠狠地吻了她两下,退开,眼里依然冒着凶光,“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跟他没断干净,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夫纲!”“……”吻,来势汹汹。姜也被他这幅样子帅得啊啊尖叫了两声,搂着他的脖子,手指从粗硬的发梢里穿过,“许温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