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案。这不是姜也必须做的事,但是她选择要做的事。刚吃完饭,许温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一眼后接通。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微微蹙起,好一会儿才应声:“嗯,我马上过去。”姜也见他挂了电话,靠过去亲他。“喵爷呀?”“嗯。”“她也叫你过去做饭?还是叫你过去暖床?”许温延握着她腰的手紧了紧,“你这张嘴又欠收拾了?”姜也嗯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吻得很深很重,缱绻悱恻的温柔。良久,他松开她,沉沉的嗓音性感喷鼻,“一周后他会亲自运这批货,你跟着他万事小心,嗯?”温言,怕吗?姜也呼吸有些不稳,抬眸问他:“你会去?”许温延黑眸深不见底,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之后才把她拥进自己怀里,声音暗哑,“我可能会有别的安排,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时至今日,阿鬼的所有犯罪证据都已经到了警方手里,只是趁着这一次运货,可以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常远会做好部署,你不要冒进。”姜也戳着他的心口,故意说:“什么叫冒进?”她很沉稳的好不好?“就是不要作死。”“……”许温延往她手上戴了只表,叮嘱道:“这里面有定位仪,按三下调整器的位置就会开启,平时检查不出来,有危险的时候按它。”他孑然一身,除了她之外世事无所畏惧,只希望她能好好好活下去。此时的姜也并不知道这只表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阿鬼让我这一周都在家里休息,你不来了吗?”“还有别的事。”许温延把她放在沙发上,整理好衣服起身。“告诉常远,袁老已经把大本营转移到了y市,让他注意着点动向。”不过也就是注意着点而已,袁老比阿鬼谨慎一百倍,绝对不可能会在国内露出什么马脚,他的主场……是在国。——阿鬼说话算话,这一周的时间里,除了偶尔让阿诚送东西来以外,没有找过她的事儿。姜也脖子上的痕迹也消得差不多了,手臂上的枪伤正在脱痂,时不时的痒得难受。她刚想出去买点药,拉开门就看到外面的阿诚。“你怎么来了?”阿诚把举起的手放下,黑眸凛凛,“走,出货。”姜也喉咙滑动,“现在?”不是说明天吗?“别那么多废话!”他很不耐烦的把她推回房间里,“赶紧换身利落的衣服走,鬼哥还在等着呢,今天晚上就得出。”姜也见他主动关上了门,剩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快步走到床边拿出手机和卡,再走进洗手间里反锁,给常远发了个短信出去。过了十分钟,她换好衣服出来,“走吧。”阿诚沉眸看了眼她的裤兜,走在前面。姜也:“……”夜色幽冷,呼呼的风刮着山间的树林,诡异的声音时而像野兽在嘶吼,时而又像猫咪在低吟,从窗户看出去,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漆黑。阿鬼就坐在姜也旁边,眉头紧锁的模样看起来烦躁至极。顾念没找到,那个女人就像死了一样。真死了?不可能,大山绝对不可能敢杀人,也没有必要杀他身边的一个情妇,可已经过去整整一周,如果只是想给他个下马威,顾念也该被放回来了才是。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除了大山,又还有谁?阿鬼烦躁的摸烟倒出两根烟,给阿诚扔了一根,另一根自己点燃含在嘴里,吸了几口才转头看向旁边的女人,“温言,怕吗?”姜也一愣,“哥……我应该怕什么?”“……”阿鬼被她单纯的样子逗笑了,连着刚才的烦闷一块儿挥散而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今天晚上不怕,以后哥干大事都带着你!”后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货?很快到了工厂,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和土壤的潮霉味,风很大,哗啦啦刮着四周的大树。“下车!”阿鬼嘴上叼着烟,动作豪迈。姜也跟在后面,很快到了仓库门口,一胖一瘦两个男人走过来。正好就是上次……对一个女孩施暴的两个人。“鬼哥,装好车了。”胖子摘下手套,操着一口本地方言,姜也不是太能听懂。“这批货的质量可高了,就是当家禽也能卖不少钱,这次肯定能赚不少。”阿鬼嗤笑了声,从口袋里摸出两包华子扔过去,“确定没什么问题?”胖子和另一个竹竿拿着烟嘿嘿笑,装进黑色围裙的口袋里,“很干净,有两个不听话被我们收拾了一顿,这几天消停了。”姜也目光垂得很低,装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畜生是什么?畜生是不懂人道的,她不应该,也不可以在这种时候失控。阿鬼很快打发了那两个人,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俩,“今天这趟车你们两个押,再给你们派两个人,注意安全,阿诚你多照顾温言知道吗?”见对方点头,他又掏出一把黑漆漆的东西递给他。低声,“别走火。”姜也眼神没什么波动,直到看见阿鬼上车准备走才忍不住问:“鬼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吗?”阿鬼笑了笑,“等会儿见,我得先去安排接应你们。”什么意思?他去哪儿接应?“鬼哥要先去j国,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别的事和你无关。”阿诚从走远的车上收回目光,朝她伸出手,“手机给我。”“干什么?”“给我。”姜也皱眉,沉默两秒后摸出手机放进他掌心里,然后这个神经病男人……就直接把她的手机砸了!“你他妈是不是有病!”阿诚平淡的扫了她一眼,“安全起见。”“……”跟着他们的另外两个人都是聋哑人,身材强壮,阿诚用手语跟他们交流。姜也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幽幽的眼神从旁边的男人身上扫过,“你刚刚跟他们说什么?”阿诚单手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声音没有温度:“我让他们少说话多做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姜也:“……”这小子!是在阴阳她吧?是吧?她抱着手咬了咬牙,愤愤的眼神盯着他半晌,偏生对方就像毫无察觉一样,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夜色薄凉,货车穿梭在漆黑的山林间,越来越颠簸的山路变得越发狭窄,像是随时都会抖飞出去一样。姜也拉着扶手,转头,“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别问。”阿城目光沉着,余光里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低声道:“再忍忍,快到了。”现在不是忍不忍的问题。而是姜也没办法给常远传递信息。她心里焦躁不已,转头看了他一眼,装作非常难受的干呕两下,怒声道:“就不能走一条好点的路吗?!后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货?你就不怕颠烂了?”我要尿尿!见阿诚没什么反应,她狠狠的踢了一下车板,“停车!”“……”“我让你停车!”姜也此刻无比庆幸,后面的两个人是聋哑人,即便她现在吼得这么大声,他们也没什么反应。阿诚眉头紧蹙,转过头的一瞬间锐利如狼,“闹什么?”“什么闹什么?我要尿尿!”“……”姜也瞪了他一眼,等车停稳后打开车门跳下去,走两步又倒回来,“手机给我。”阿诚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干什么?”“这么黑啊大哥!你想让我从悬崖上摔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