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九十年代,全国范围内,存在着大量的车匪路霸。
这些人,有底线的会自己搭桥开路,私设收费站,无耻一些的,则会直接拦路要钱。
甚至还有一些区域,整个村子都靠这种业务活着,甚至还有某地区出过一句经典标语:抢劫警车是违法的。
九十年代是卖方市场,只要能搞到货,卖什么都能发财,而遍布在全国各地的运输车,自然也成为了悍匪豪强们的首要打劫目标。
说句难听的,那年头开货车,完全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在一些劫案高发的区域,司机们就像是客人过景阳冈一样,不纠结十几个人,根本不敢走。
一直到05年以后,这种情况才稍有改观,虽然跟治安变好有关系,但更重要的一点是经济好了,劫匪们只要舍得拼命,发财的门路有很多,抢劫货车这种烦琐且容易留下证据的活,慢慢的也就没人干了。
运输队的队长,见麦哲用枪指着自己的头,而且顺着后视镜,看见跟他一起来的人,也在登上后面的车辆,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兄弟!老大!我家里有一对双胞胎,还没过周岁呢!我的钱包就在副驾驶的手套箱里!您放我一马,我绝对不报案!”
“想他妈哪去了?老子不是劫匪!你见过打劫不蒙面的吗?”
麦哲呵斥一句,然后在兜里掏出两万块钱,丢在了司机腿上:“开车,沿着大道往前开!”
“大哥,你这是怎么个意思,我怎么没看明白呢?”
司机并不敢去碰方向盘,也不敢去拿麦哲的钱,急的都快哭了:“大哥,我求你饶了我吧,咱们别这么搞啊,太特么吓人了!”
“嘭!”
麦哲对着司机头上猛砸一拳,瞪着眼睛骂道:“我发现你这个货,还真是不打不成材!好好说听不懂是吗?开车走!只要你配合我,我保证你平安归来!”
司机挨了这一拳,僵硬的身体总算有了反应,伸手握住了方向盘:“哎!我开!大哥你把枪挪开呗,这东西一旦走火,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麦哲的指挥下,司机顺着小路避开带有探头的路口,疾驰半小时后,根据指挥开进了一座山里,驶入了半山腰一个正在施工,不知道要建什么的院子里。
麦哲等司机把车停稳,拔掉了车钥匙,用下巴指着院内的一排平房说道:“里面有折叠床,进去休息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我,两天后我让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怎么来怎么走?”
司机哭丧着脸问道:“意思我走的时候,还得用枪指着头啊?”
“你他妈屁话咋这么多呢!”
麦哲有点急眼:“滚!滚滚滚!”
司机被麦哲骂了两句,只得乖乖下车,被麦哲带来的手下用刀强迫着,向前方的平房走去。
麦哲等一群人进屋后,站在外面拨通了三猛的电话号码:“三哥,事情办妥了!给陆涛运输的车队,已经被我扣下了!”
“漂亮!”
三猛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怎么样,没留下尾巴吧?”
麦哲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放心!路上我一直在盯着后面,连一丝灯光都没有!我是在这片长大的,了解这边的道路,就像了解自己蛋蛋上的褶皱一样!我把车队押到我同学改养殖场的地方了,他这工地最近放假,没人上山!”
三猛被麦哲逗笑,吩咐道:“你篮子可以丢,但这批车绝对不能出事!留神些!”
“我心里有数!”
麦哲挂断电话后,便一个人溜达着去了几辆挂车旁边,逐一检查车门,确认所有车都被锁了,这才掏出了兜里的烟盒,琢磨着安排人守夜的事情。
“啪!”
就在他叼上烟的瞬间,忽然有一只手掌从旁边伸出来,按下了手中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