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汤亚自从上次离开酒吧后变得奇怪,就算是丁玉也受不了她这种疑神疑鬼的性子。
看出丁玉眉眼的无奈与烦闷,李墨安蹲下将自己脑袋凑过去,就算用气音也要确保对面能清晰听到的音量:“哥哥,姐姐好凶哦。”
“谁在你旁边?”
不顾周围人纷纷侧目打量的目光,汤亚端起餐具往门口回收处走。已经猜到待在丁玉身边的人是一直对她挑衅的少年,但汤亚不得到确切回答不愿相信。
“朋友而已,对了,我今天回——”
还没等丁玉将话说完,汤亚声音率先传来:“地址。”
从未听到她如此强势不讲理的命令,丁玉愣了一下:“什么地址,我今天回学校。”
“那我是不是对你还记得自己是学生表示称赞?”
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简单的斗嘴了,自幼便不擅长跟人吵架的丁玉选择闭嘴,下一秒李墨安凑到身边,呼出的气惹得丁玉耳垂发痒。
“哥哥,昨晚睡得好不好呀?”
简短有力,一击毙命。
电话瞬间挂断,后知后觉理解少年是什么意思,丁玉无奈看向一脸无辜的李墨安:“安墨。”
“在呢,哥哥,”懒得管汤亚是什么意思,李墨安小心思开始活络,“哥哥跟她是什么关系呀?”
“我小时候因为长得太像女孩子被不少人欺负过。”
对这些过去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被少年一拱丁玉顺势坐在地上,手慢慢顺平李墨安的刘海:“因为寄人篱下,小时候也是唯唯诺诺的性子,甚至不敢跟汤家说不喜欢那些颜色鲜亮的衣服。”
看着丁玉现在非黑即白的衣物,李墨安抱住他肩膀没有吭声。将脸埋在丁玉脖颈,在人看不到的角度他蓝眼睛如萃了冰般寒冷刺骨。
“明明可以将我送到福利院,却说什么都要收养我,奇不奇怪?”丁玉不需要回答,他自顾自往下说,“一开始我是很感激汤亚奋不顾身保护我,小学、初中可等到了高中,她依旧总是将我护在后边。”
展开一张新画,看着上面群山剪影丁玉苦笑:“你知道那个时候大家都喊我什么吗?”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可随着后来她压根不许任何男生靠近我,甚至都管到女生身上,我才觉得有些困扰。”丁玉安静讲话时声音如泠泠山泉,叮叮咚咚落在李墨安肩膀心尖。
“那你没有跟她说,你不喜欢这样?”
少年说话时呼出的气温热,丁玉后仰脖子,他喉结就这么尽数暴露在李墨安眼前。
“只要她认定了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她的看法。”回忆过去种种,丁玉有些无奈:“但她高中救过我的命。”
捕捉到特殊的时点与事件,李墨安屏住呼吸排除耳边杂念,脑海却没有浮现那道熟悉的小小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