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虽然家大业大,分支众多,但薄老爷子一共只生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便是薄砚琛的父亲薄东霖,但在薄砚琛小时候,便已经去世,二儿子则是薄砚琛的二叔,薄东奎,与原配生了薄家的长孙薄司然,比薄砚琛大不了多少,但他在京城的存在感极度低,在外人看来就是个不务正业、不着家、满世界跑的人。
薄老爷子都不指望他继承家业。
再来便是薄承希了,不过,薄承希的身份比较尴尬,他是私生子,是薄东奎的原配死了之后,被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说白了,就是他母亲是薄东奎养在外面的小三。
偏偏薄东奎对这个私生子,比对薄司然还喜欢一万倍,所以,薄老爷子并不十分待见他。
至少,与对薄司然和薄砚琛,是有区别的。
按理说,薄家这情况,薄东奎继承家业是肯定的,但是,可能是因为薄砚琛身体不好,薄老爷子对他宠到没边,即便薄砚琛命短,还是不断将大收益的产业,转到他的名下,让他挥霍,所以,薄东奎是极度不待见薄砚琛的,这自然包括薄承希。
在薄家,父子俩在薄砚琛面前,都是缩着头做人的,也就是在外面跟朋友在一起,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才这么口嗨。
纪初星轻哼了一声,不许这个人这么说薄砚琛,她眼刀子一刀一刀往观景阁飞去。
可惜那边的人,毫无所觉,甚至,出口的话越来越粗俗。
薄砚琛站在纪初星的身后,他看着毫无波澜,但眼底冷意凝聚。
纪初星转回头看薄砚琛:“你生气么?”
薄砚琛眼底冷意一秒散去,看纪初星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温和:“哥哥习惯了。”
细听,还能听着那么一丝丝无奈和委屈。
纪初星歪头问:“以前,他经常欺负你么?”
薄砚琛叹了一声,“倒也不算欺负,就总是说哥哥的坏话,京城人都知道,我活不过三十岁,估计都是他传出去的。”
纪初星表情认真道:“你可以活到一百岁,你的身体在恢复了。”
薄砚琛勾了勾唇角:“嗯,多亏了星宝。”
纪初星哼了一声,凶巴巴地看着观景阁的方向,欺负薄砚琛的人,她也不会放过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毫不掩饰,里面谈笑了两人,终于觉察到了外面的声音。
薄承希转回头,便看到薄砚琛站在自己的身后。
男人慵懒地靠着一根柱子,双手抱胸,眼神凉凉地看着自己。
薄承希脸色大变,以为自己见鬼了,他旁边的那个朋友,直接脸色吓白了,站在薄承希的旁边,“薄,薄,薄二爷……”
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薄砚琛呵了一声:“不好意思了,还活着。”
男人腿一抖,想起自己刚才口嗨的话,估计都被薄砚琛听了个遍就觉得脊背都在发凉,这位看着是个病秧子,但可不好惹。
但谁能想到呢,薄砚琛会出现在如意坊这样的地方,他以前吃东西,只去西江大楼的!
薄承希也被薄砚琛这一声拉回了神志,看到薄砚琛出现不可怕,可怕的是,薄砚琛是站得的!
怎么回事?!
薄承希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薄砚琛,那副见鬼了的神色,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神医上官徐明明说过,他站不起来了,甚至寿命可能更短,别说三十岁了,二十七八都未必能活得到,所以他不得已去了南方温暖的城市休养,为什么现在才不到三个月,他竟然完好无缺地回来,甚至还站了起来。
明明去南方之前,他脸色苍白得似乎第二天就得住进ICU一样,现在的状态竟然这么好!
薄承希被这一幕惊得不能自已,甚至失声问出:“你,你的腿,你能站起来了?”
薄砚琛呵了一声:“怎么,看到我站起来,这么不高兴?”
“没有!”薄承希压下心头的震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看到你能站起来,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如果爷爷知道了,一定会十分高兴,对了,二哥,你回来怎么久,怎么不回薄家?”
薄砚琛:“二哥是你能叫的?”
这是他家宝贝叫的。
薄承希一哽,咬牙道:“二,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