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君玉涵一阵沈默,方吞吐开口道,&ldo;这倒未必,所谓幻影,有一部分是虚,但是虚者却是在实之基础上,而眼前的这一切是过去之事,自然有可能是假的……但也有可能……&rdo;
&ldo;也有可能什麽?!&rdo;敖肇皱起眉头来,示意君玉涵说下去。
&ldo;也有可能是真的……虽然我们看到的是虚的,但是这事却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而以我之见,这幻影极有可能取自水德星君的记忆……&rdo;君玉涵叹道,只因幻尘子擅长幻术,他从小耳濡目染,故而对种种幻术颇为熟悉,他们三人一同掉入这幻境之中,之所以会进入水德星君的幻想之中只怕是因为水德星君的执念是他们三者之中最为强烈的,而眼前的这一幕恐怕是他最为刻骨铭心的……又是忍不住一声长叹,虽然眼下是水德星君被幻境所迷,但是却叫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彼此间的情意倒比不上水德星君对火德星君的痴念来得深……听他说完之後,敖肇便沈默了下来,若是记忆便是真实发生之事了,难道说为了他火兄牺牲如此之巨大?!那他岂不是太过於对不起火兄了!而可恼的是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他只能看却无法阻止!这分明是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深!倒叫他以後如何面对火兄!
&ldo;哎……&rdo;君玉涵又叹了一口气,道,&ldo;眼前一切不过是幻影,你别往心里去,说不定不过是水德星君自己的臆想罢了……&rdo;
&ldo;是吗……但愿如此……&rdo;敖肇苦笑著,自己实在是窝囊透顶,只能这般犹如缩头乌龟的自我安慰著,纵然是真实发生在自己面前又能怎麽样?!他根本就不是水德星君的对手!到时候只怕还要火兄出手相救──实在是太不中用了!他好恨!这便是弱小者的悲哀吗?亏他以前还自命不凡为强者,如今看来蝼蚁都比他强万倍!紧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地上,此刻他也惟有如此来泄心头恨了!
君玉涵心疼地握住他自我虐待的手,无奈地劝道:&ldo;你莫要这样,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岂是你我所能控制的?如今我们所能做的唯有在一边暗察,看看能否伺机找出破绽,寻得幻源,破境而出!&rdo;
第十二章
君玉涵虽是这般说,然如今那边上演的却是令他面红耳赤的戏码,虽说这个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但这样的场景他亦无法静下心来细细观察,便将敖肇拉到了一边,警惕地望著四方,生怕这幻境内还有其它什麽机关。
而另一厢,冰冷的水球却无法包裹住外泄的激扬,水德星君有些粗鲁地驰骋於火德星君身上,他并不懂得技巧,只是出於一种本能地律动著,迅猛而强势甚至不知疲惫,压抑了千年的欲望一旦爆发出来是如此的可怕,明明是水却如同炙热的火焰燃烧著,带著真正的火一道燃成灰烬!
火德星君由一开始地激烈挣扎渐渐失去了力气而跟著他的大幅度动作发出呻吟,而那呻吟在水德星君听来却是这世上最好的催情药,他双目赤红地全然忘我,直到火德星君再无法发出声音,直到他最後一番发泄完毕,他方逐渐清醒过来,惊视著火德星君惨白著面容昏迷於自己身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些什麽。
慌忙自火德星君体内退出,解开了水球,小心翼翼地将火德星君置於地上,硬著头皮望向火德星君惨不忍睹的下身,那古铜肤色之上已经干涸的血渍之中混杂著一看便知为何物的白色都似在控诉著他方才的残忍!
自己怎可这般对待火德星君!姑且不说火德星君此刻只怕是恨自己恨得要死,便是自己亦无法原谅自己!他实在是不如禽兽!
细细地帮火德星君清理好下身,那轻柔细致的动作与先前的截然相反,仿若火德星君是这天地间的至宝一般,而对於他来说这天地间除了火德星君值得他去挂念,还有什麽值得他去融化心中的冰?
痴迷地抚摸著火德星君刚阳的面容,这张脸在天界之中实在算不得上有什麽特色,便是在凡人之中最多也不过算是充满了男子气概罢了,只是那千年前德邂逅,霎那的悸动裂开了他包裹在心外的冰,而冰裂了又怎麽能够能够合上?从此以後他的目光便再无法离开他了,然後这样的爱恋对於天神来说却是禁忌。
不同於地仙几千年有限的寿命,天神则是真正的不老不死,只是为此却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不许有凡心更不许有情欲,天界的那些所谓的夫妻不是成神前便是夫妻一道升天的便是如同名号一般由天帝赐婚貌合神离地在一起,纵然有後亦不过是为了新的神的诞生,这样的夫妻倒不如不做……连男女之情亦容不得,更何况是这连人间都难以接受的男男之恋!这份情注定没有结果,从他恋上之时他便知道了,然而知道又如何?知道得越清楚,越想忘却这不该的爱恋,却陷得越深!
而令他更为痛苦的是,他独自忍受著这份煎熬之时,他却发现了火德星君爱上了敖肇!怎麽可以如此!被他视为这世上最奢侈之物火德星君却如此轻易地给了他人!怎麽可以这样!他守候了千年梦寐了千年却又不敢去窥视之爱,他便如此轻易地给了那低下的水龙!他以为他不会爱,所以他独自忍受这份情痴之苦,如今他却如此低廉地送出去了,他怎麽可以这般对他!而更令他愤恨的是,那敖肇还不将这份他奢求的情放在心上!他好想问火德星君,自己又哪一点不如敖肇!
明知道情爱不该这般计较,但是他却无法遏制心中的嫉妒与痛苦,所以他反常地处处和火德星君作对,孩子气地希望即便不爱自己,多少给自己一些微弱的关注,然而他对自己与对敖肇态度的反差又令自己妒恨得疯狂!他可知自己维持这冷然表面的艰辛!
哀伤地注视著紧皱著眉头的火德星君,实在难以想象那是冷冰的水德星君会有的眼神,若是火德星君此刻睁著眼睛也恐怕会被这眼里的光吓一跳。
&ldo;呜……&rdo;听得火德星君一声微弱的呻吟,水德星君立刻关心地问道:&ldo;你怎麽样了?&rdo;
&ldo;你──!&rdo;火德星君瞪视著水德星君,那眼中的憎恨赤裸裸得令他难以呼吸,他忍不住紧紧抱住火德星君酸痛的身体,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颈窝之中,脆弱地说道:&ldo;为什麽……你可以爱敖肇就不能爱我!我又有哪一点不如他!你可知我爱你已经千年了!&rdo;
火德星君本想推开他的手因他的言语而猛然顿住,他错愕地惊视著水德星君,他在说什麽?!
&ldo;你──怎麽可能?&rdo;然而水德星君脸上那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哀伤,却又令他不自觉地呆愣住,那眼神他在熟悉不过了,那是几百年来一直被他用来看敖肇的眼神,只是他实在难以想象有一天水德星君会以这样的眼神来瞧自己!他……他不是该厌恶自己才是吗!
&ldo;没什麽不可能……&rdo;水德星君凄然地笑著,那样的神情竟让火德星君心中生了心痛感,然後他明明该憎恨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地转过头去,这样压抑的情感他再熟悉不过了,而这样的痛苦他自是也明白,将心比心,他实在难以恨起水德星君,然而自己被他如此对待要他立刻原谅他却是断然不可能的!
而他的转头在水德星君看来无疑是对自己厌恶的反应,他不奢求自己对火德星君做了那样的事之後他还能原谅自己,只是一旦压抑的感情爆发出来他却是再难压制回去的,既然恨了索性就让他恨到底吧!
他无望地笑著,紧紧地抱住火德星君的身子,硬声道:&ldo;你不是想要留我在人间吗?要我不再追杀敖肇吗?&rdo;见火德星君因此话而猛然转头看向自己,他的脸更加冰冷心中更为苦涩起来,强迫自己接著说道:&ldo;我可以不追杀敖肇可以留在人间,只要你委身於我!&rdo;
&ldo;你──&rdo;火德星君怒目瞪著水德星君,只是他还来不及做何反应,裸著的双腿便陡然被水德星君抬起,毫无预料的,曾经贯穿於他的火热便这般硬生生地闯了进来,&ldo;啊──&rdo;的一声惨叫,却只是令水德星君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著他便毫不留情地抽插起来,每一个来回似乎都要将他的身子撕扯成两半一般,令他难以忍受地呻吟出声:&ldo;水……水德……不要让我恨你……啊……&rdo;
&ldo;恨吗?也好也好!至少这样你心里有我!若无爱那就恨吧!&rdo;绝望地大笑著,身下的动作越发地快了起来,每一次进入都像是将最深的绝望带入了火德星君的体内,而那迅猛的速度令火德星君的意识越来越缥缈,他无神地仰望著天空,身子痛得已然不想是自己的身子了,痛吗?突然他笑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早已没了知觉,原来他还有啊!原来他还活著,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水德星君才是?早在他爱上敖肇,早在他和敖肇之间明明咫尺却是天涯,早在他心痛得麻木之时,他便以为自己死了,没想到自己还是懂得痛、还是活著的!身体的痛楚竟奇迹地分散了些心中的酸苦,他不禁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