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把手移到他的脸颊,轻轻抚触描绘着他立体深邃的五官,愧疚感再次涌来,“对不起。”我终究没有做到对你至死不渝,可你却做到了只有我一个女人。慕时丰在心底舒了口气,拍拍她的脑袋,以着轻松的语气拆开话题,“陶小色,欠我两包烟,今天还上一包怎么样?就当是还利息。”他虽然知道她还有十五岁那年的记忆,可是不确定她还能记住所有的细节,怕她不记得当初给他的欠条。他掏出钱包,她十五岁那年送的,他一直用的很在意,而今还是半新,掏出那张放在里层的欠条。在她眼前晃晃,还没有打开,就被陶然用手挡回去,“别读了,我记得,慕时丰,我记得。【慕时丰顿下脚步,晃晃她的马尾辫,浅笑着问她:“今晚是平安夜,你是想去见沈凌、蒋慕承,还是林百川?我都送你过去。”陶然低头不语,把玩着他的手,轻轻掐着他小拇指的指腹。其实她没有做好见任何人的心里准备,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怕给爱她的人带来二次伤害。慕时丰伸手将她带入怀里,“如果你实在犹豫不决,那就用最古老的方式抉择。”陶然抬头,“什么方式?”慕时丰嘴角的笑有点诡异,“把他们三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用抓阄的方式,抓到谁就是谁。”陶然好气又好笑,捶打他的胸口,“慕时丰,你真无聊!”慕时丰抓住她的手反剪在身后,“陶然,你现在感觉无聊是吧,当初是谁说这个古老而神圣的方式很科学,还用的乐此不疲?”陶然没有了这部分的记忆,拒不承认,“别瞎说,你就欺负我记不得吧!”慕时丰笑:“季扬可以证明,我的话句句属实。到了高中,你做语文试题,所有的选择题都是靠着这个被你称之为谜一样的抉择方式来完成,虽然正确率几乎没有,但你还是情迷与它。”陶然气急败坏,狠狠踩了他一脚。慕时丰将她腾空抱起,“恼羞成怒了?这个其实不算什么,你的糗事都可以用高铁运了,十天半个月都说不完。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陶然捏着他的上下唇,不让他开口。慕时丰任由她闹着,抱着她慢慢往前走。陶然闹了一会儿觉得没劲,低头亲了下他,撒娇的说着,“我现在可是一片空白,以后不许欺负我。”“好。”“我不想走路,每天都要抱着我。”“行。”“给我洗头发,做饭给我吃,替我洗衣服。”“可以。”“不许跟我吵架,只能我找你麻烦,你还要负责哄我开心。”“没问题。”“霍连之前跟我说过,我有吸烟史,但我回国前抽了一根,怎么都吐不出烟圈,你要教我吐小烟圈。”“不行!”陶然不满的冷哼一声,使劲的揉乱他的头发,还不解气,又对着他的脑门拍打了一下。不知不觉已经走出校园。学校门口,慕时丰问她,“有没有想好晚上见谁?给你放风的机会,你要珍惜啊。回到家后我可就不许你随便出来了。”陶然想都没想,“我想见慕小橙,想她了。”“不行,说好了要明早给她惊喜的。”陶然的手指拨弄着他短碎的黑发,又刮刮他的鼻梁,“大慕慕,如果我要去见林百川和佑佑,你会生气吗?”慕时丰很笃定:“不会。我和佑佑的关系特别好。”“真的?”慕时丰点点头,“我经常用车模和航模收买他,让他跟林百川作对。”陶然:“”艹,渣男中的战斗渣。慕时丰微微仰头,“想去林百川那边?”陶然点头,又摇头,矛盾又纠结:“我就是想看看孩子。”“行,晚点送你过去,林百川现在也不在家。我们先去蒋慕承家,之前他们在群里说要去蒋慕承家打牌,沈凌应该也在。”陶然不由用力扣紧他的脖子,还是有些忐忑,因为没有了记忆,她不知道十五岁之后她是怎么跟沈凌和蒋慕承相处的。记忆里跟他们撒娇,是因为她小,十几岁的年纪,可现在她都这么大,还能继续再撒娇吗?“慕时丰,我舅舅和三哥,他们早就结婚了吧?”“恩,孩子都已经七八岁,不过你三嫂和你舅妈带着孩子去瑞士滑雪了,其实你以前和你三嫂和舅妈的关系都特别好。所以不管她们在不在家,你都无需紧张,也不用担心和她们处不来。”提到瑞士,陶然又想到那年的圣诞节,蒋慕承要带她去滑雪,可她没去,大概后来她也没有再去。她问慕时丰,“我舅舅和三哥怎么没一起去瑞士?”慕时丰抬起的步子微滞,看了她眼,继续朝前走。“你出事后,这半年来,蒋慕承和沈凌很少再去参加什么活动,就连应酬几乎都不去,都是别人偶尔去他那里打打牌,算是陪他消遣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