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前几天慕时丰跟她说过,点头,“就是那个小软蛋,被你打过的?”“嗯哼,就是他。他今天和他媳妇领证,过来庆祝的,可他进不去这会所。”慕时丰嘴角的笑意很浓,等着看蒋云兆出洋相。陶然不明白,“为什么进不去?”“因为我让人清场了,今晚只有我和你在这里吃饭,其他人一律进不去,别说是他,就是沈凌来了,照样进不去。”陶然:“”你特么的拽死饿了呀。她又拉扯一下慕时丰的衣角:“他今天也是人生里最重要的一天,不能让他在媳妇面前丢面子,就让他进去呗。”“不行!”前面的蒋云兆正在跟工作人员交涉,因为保安不放行。慕时丰又道:“知道蒋云兆媳妇是谁吗?”我怎么知道?陶然摇头。慕时丰收回前方的视线,看向她,“初中那个洪媛媛还记得吗?”“不是黄媛媛吗?”“都一样。”慕时丰顿了顿,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决定跟她说实话。“当初我留级跟你一个班,她比我们早一年上大学,可恶的是,大学我们和她同校,我们进校时,她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整天刁难我们,还故意喊我学弟。”慕时丰说着,感觉鼻孔都冒火气,想起那些年被洪媛媛碾压的画面,他就恨不得把蒋云兆大卸八块来泄愤。陶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不是恨死你骗她是同性恋?”同性恋这词,让慕时丰的脸更黑。陶然赶紧举手投降,“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忍不住八卦,“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后有没有为难我啊?”慕时丰调侃的语调,“没,你这么俊,谁敢为难你啊。”当时洪媛媛不知道用什么汤把陶然给迷住了,陶然可能又举得亏欠她,所以整天围着她屁后转,洪媛媛就以陶然钳制他,整天让他喊她学姐。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洪媛媛的头发给剃了,让她躲在宿舍消停一阵子。陶然朝那边靠近,吊在慕时丰脖子上,“大慕慕,你刚才说你留级跟我同班?我当时初三,你就高三,那你得留多少级啊?”慕时丰啪的一下拍掉她的手,“脑子又没坏,你自己不会算?”他高三时,她初三,她高一时,他还是高三,她高二,他依旧是高三。她高三了,他们终于同班。他容易吗?不过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就不记得那些年他是怎么对她的。他想,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原本在楼下和保安理论的,气焰嚣张的蒋云兆,现在像朵三伏天里被中午的太阳炙烤过的小野花,蔫了吧唧的,耷拉着个脑袋。蒋云兆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慕时丰,正在给陶然倒果汁,而陶然支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看着慕时丰,柔情似水。他们两个俨然就把他和黄媛媛当成背景摆设。自刚才在楼下客套寒暄了两句,他们也没有再针对他,这绝对的有问题,有阴谋。蒋云兆越想心里越发不踏实。如果慕时丰对他热嘲冷讽,可了劲儿的挤兑他,那才是正常状态,然而现在这两人光顾着亲亲我我,全程都不正眼看他。他也是昨天夜里知道小倾城没死,而林百川的那番话,让他立即想到了小倾城再嫁的人就是慕时丰。想当年他可是这段三角虐恋的见证者,为此挨打了好几次。既然林百川愿意对媒体撒谎,乐得成全小倾城和慕时丰,而他作为一个局外人,也就权当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担心的是,小倾城会整他,毕竟当初他还把她半路上丢下过,而且老是想泡她。他现在收心了,只想一心一意的爱老婆。对小倾城的感情也是男人对漂亮女孩子的一种本能反应,有谁不喜欢美女,他也不例外。可是那不是爱。当然这样的认知,也是认识了黄媛媛之后,才想明白的。眼下,慕时丰不是好东西,小倾城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万一他俩联合起来把他那些年的放荡情史一说,黄媛媛这一关,他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突然黄媛媛把一杯茶放到他面前,小声说了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蒋云兆回神,心虚的浅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本来是个开心的日子,结果…”黄媛媛做了个嘘的动作,眼神示意他,别当着朋友的面说扫兴的话。蒋云兆更加内疚,闷头喝茶。而对面的俩人正在咬耳朵,不知道慕时丰说了什么,陶然一直笑的合不拢嘴,眼里都是笑意。其实不是蒋云兆一个人在心惊胆战,黄媛媛自己也是心慌慌。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嫁的男人会跟慕时丰是发小的关系,而且还很铁。万一的万一,要是被蒋云兆知道,她以前还迷恋过他的好友,蒋云兆怕是心里会堵得慌。可是那个可恶的慕时丰,她曾经大学里对他的各种碾压,他大概早就想打击报复她,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这么个绝佳的大好时机,慕时丰岂能放过?原本还指望着陶然会跟她一个阵营,可依目前看来,陶然妥妥的跟自己老公是一个战线上,就跟不认识她一样。黄媛媛现在是如坐针毡。陶然喝了一口果汁,只感觉好喝,没有任何记忆。慕时丰刚才跟她说,这是她最爱喝的果汁,九种蔬果鲜榨的。包间里的服务员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四个人。陶然悠悠喝着果汁,望向蒋云兆,声音又轻又柔,“小云云啊~”蒋云兆嘴里还未咽下去的茶水被呛的从鼻孔里窜出来,他连连咳嗽,脖子和脸被呛的发红,刚才那句小云云,让他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他就说吧,小倾城不会饶了他,这就开始对付他了。黄媛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也没过多的精力去思考为何陶然会这么肉麻的称呼小云云,潜意识里以为他们早些年就认识,习惯了称呼他。慕时丰笑,笑的很大声。蒋云兆恼羞成怒:“慕时丰,你…!”被陶然打断,又喊了一声,“小云云啊。”蒋云兆一身鸡皮疙瘩,余光看了下黄媛媛,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感觉晚上回家睡床底是板上钉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