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断断续续的引擎声自村口传来,打破了这个小村庄一夜的宁静。
一辆黄皮公交车摇摇晃晃的从乡间的小路挤了过来,这条村子里唯一可以用来通车的道路仅有3米左右的宽度,2。8米宽的大巴车行驶在上面一不留神就会掉入旁边的菜地里。
王越三人背着大包站在村口,心惊胆战的看着大巴车行驶在这条湿滑的路面,比开车的老师傅看起来还要紧张。
好在大巴车还是稳稳当当的停驻在了村口,随着车铃响起,鸡鸣狗吠之声开始从村子的那一头叫到了这一头,王越回过头看去,道路两边的灯火挨家挨户的亮了起来,昏暗的灯光把还未经历今日阳光洗礼的石板路照亮,村子醒了过来。
就在王越准备抽一支烟等待司机开门上客的时候,村子里的栅栏门竟然同时打开了,十多名老人背着背篓风一样向着大巴车这边赶来。
等到他们跑近了,王越才注意到每位老人背上都背着自己种的蔬菜,蔬菜上颗颗晨露还未来得及离开,很明显是今日一早刚被采摘下来。
还有些人的手里抓着活的鸡鸭鱼,甚至有一位老人牵着一头猪!
什么意思?王越看了看并不算大的班车,再看看这些家禽活物,心中暗自计算起两边的容积是否互相匹配。
但大爷大妈们是不会管你这么多的,他们肩并着肩手挨着手,风烛残年之躯在此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瞬间就把王越三人挤到一边儿去了。
王越目瞪口呆的看着漫天的鸡毛鸭羽,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好。
不是,这些老人哪来这么大力气,那头猪都被他们挤上去了!?
王越表情呆滞的看着被窗户夹住的猪屁股,心想那头猪估计也是绝望的,谁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卖掉?死之前都不给个专车坐坐吗?
“怎么办?我们上还是不上?”各种动物身上难闻的气味混合在清晨的新鲜空气中,夏新晋只觉得嗅觉爆炸,天灵盖都快被这股味道掀飞。
“一天就一班车,估计天天都是这个样子,你说上不上?”王越说完把拿出来的烟又放了回去,盯着挤得满满当当的车厢恶狠狠地说道。
傅莘晴在一旁憋得早就呼吸困难,本来心里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听到王越的话以后面露惊恐之色,捏着鼻子连连摇头,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
今天她傅莘晴就是死,从上岸的悬崖再跳下去,也绝对不会上这辆车!
但还没退两步,一左一右两边的胳膊就被王越和夏新晋架住了,任她怎么挣扎,俩人都坚定地拖着她向大巴车走去。
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挥发成了一双无形的大手,就快要抓住傅莘晴的脖子了!她瞪大了眼睛,双脚用力抵住地面,但清晨的石板路上太过湿滑,她已经被拖到车门边了!
恶臭味仿佛掰开自己的鼻孔往里灌,这股气味仿佛神经毒素一般让她的思维变得迟钝,傅莘晴如临大敌,什么治安管理部,什么夏国,此时统统都不存在了,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要能不坐这车,她宁愿游泳回国!
啪嗒,一只脚已经被推上车了,傅莘晴捂住鼻子回头看去,只见王越和夏新晋一脸奸笑的架着自己,看上去像是两只贼眉鼠脸的黄鼠狼。
不!自己绝不能上车!虽然没想过要好好活着,但我也没想过去死!
傅莘晴张开双腿抵住车门两边,让身旁的俩人暂时推不动了。
但她低估了二人组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