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豆可以解毒,尤其是暑里天,多吃黑豆不容易生病,每天熬米汤的时候,或是拌糊糊前,郝沈梅都会往锅里抓一把黑豆,煮得绵软易嚼,每人碗里给捞一点儿,也算是补身子了。
她不敢多煮,豆子吃多了肚子胀气,尤其是葛凯琳,本身就靠她推拿按摩才能动动身子,要是肚子胀气了,又自己排不出,会很难受。
为给自己解闷儿,也为教葛凯琳说话,郝沈梅没事儿就会给葛凯琳讲故事,或唱歌给葛凯琳听。
就这十多天,葛凯琳已经学会了几首歌,虽然唱地断断续续,可也不耽误郝沈梅高兴。
她心里乐呵的不行,女儿唱歌很好听,记性也好,歌唱地断断续续,是因为女儿气短,等女儿身子养好了,唱歌肯定不比电影里的人唱得差。
礼拜天的时候,葛辛丑没有回来,周晴岚再一次光顾,自行车把上挂着一个军用书包,周晴岚提着书包才一进屋,葛凯拓就闻到了红杏的酸香味儿。
见葛凯拓想看书包又忍着不看的模样,周晴岚好笑,把书包递给葛凯拓:“这杏儿还没熟透,可不要多吃,小心牙酸倒了没法吃饭。”
咽了下口水,葛凯拓接过书包:“谢谢晴岚姐,我这就给你腾书包。”
葛凯拓找了个搪瓷盆儿,小心翼翼掏出红杏往搪瓷盆里搁。
他倒腾红杏的当儿,葛凯森倒了一杯热水,往里放了点黑糖端给周晴岚:“晴岚姐喝水。”
“哎哟,这大热的天,我喝碗凉白开就行。”
说着话,周晴岚自己动手找了个碗,去案板上的大搪瓷盆舀凉开水。
每到天热时郝沈梅都会晾一盆凉开水,里面还泡着薄荷。
这薄荷地里到处都是,尤其是水渠两边最多,随手就能扯一大把。
郝沈梅拦住周晴岚,从周晴岚手里拿过碗,把她往糖水跟前推,嘴里嗔着:“妮子家家的别老喝凉水,再渴也得忍着,年轻时不注意,老了就有苦头吃了。”
周晴岚今年二十岁,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鼻子稍带一点儿鹰勾,薄嘴唇,一看就是一个嘴皮子利索的,扎着一个马尾巴,头发黑密油亮,身材高挑,身高近一米七。
在郝沈梅眼里,周晴岚跟葛益芬都是差不多的小女娃,她待周晴岚跟待葛益芬一样。
葛益芬和周晴岚的小日子,郝沈梅都记得,今天正处于周晴岚小日子时期,郝沈梅才让葛凯森给周晴岚倒热黑糖水。
被郝沈梅摁在椅子上坐好,周晴岚嘟囔:“管管哥也老是这样说我,师母,你说管管哥一个汉子家,又没有媳妇,他咋懂得这些。”
郝沈梅好笑:“管管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都要四十的人了,这个当然懂。”
管管只比葛辛丑小一岁,两人还是同学,周晴岚叫管管哥,却叫葛辛丑师傅。
周晴岚眉头皱起:“我家里几次催我相亲,管管哥又老是躲着我,我让师傅帮我问管管哥的意思,师傅说管管哥有心结,我问师傅是啥心结,师傅说要我自己问管管哥,可我根本逮不着和管管哥单独说话的机会,师母,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