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火炎河,寒流越是强劲,葛凯琳似乎还能听到旱地山背面隐约吵架声。
“汪,汪汪。”
“啊——。”
“绪向阳,老子拍死你这两个鬼娃子!”
“有胆子你就来,看谁拍死谁。”
“呀——。”
“啊——。”
随着那一声尖叫,葛凯琳打了个冷战,她很明显地感觉出,此时的寒流是两股,一强一弱,强的是她所熟悉的,而弱的,跟强的有所相似,又有所不同。
“憨琳,你上山干啥。”
一个声音打断了葛凯琳,她刚才所有的感觉像被掐断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冷的空气中,除了偶尔的鸟叫声,就是烧干柴的噼噼啪啪声。
葛凯琳看看周围。
可不是,自己已经过了旱地河,正往旱地山上走。
回过头,见是高争气在河岸边烤鱼,棉衣被他扔在一边,高争气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衫子。
葛凯琳刚才只顾聚气凝神追赶寒流,倒没注意到逃学出来的高争气。
自从高六指失踪,家里少了一个主要劳力,为了能让宝贝小子像以往一样,不愁吃穿,高满囤和黄苹果没白没夜地干活,白天在地里挣工分,晚上做点手工活,或是捞鱼捕虾,挣得的钱紧着宝贝儿子花。
不知道高满囤听谁说在城里收破烂能赚钱,就一个人去了城里,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汉子不在家,里里外外的活,都是黄苹果一个人干,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管高争气。
虽已入冬,天气却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河面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高争气所呆岸边的河面上,冰被砸破,很明显,高争气手里的鱼,是他自己在河里弄得。
“滚蛋,你听到有人吵架吗?”诸葛琳居高临下问高争气。
高争气嗤笑:“咱村离这里最近也有两三里地,哪能听到吵架,能听到鬼叫还差不多。”
说完,他还鬼哭狼嚎了几声,眼睛还看葛凯琳的反应。
见葛凯琳没有被吓到,高争气觉得没意思,低头接着烤鱼。
葛凯琳突然惊叫:“呀,滚蛋,你姐咋坐在冰面上呀,你赶紧把她拉过来,要是冻住了可不是好玩的。”
“哪儿,哪儿呢?”高争气急得四处张望。
“那儿呢,咦,咋不见了呢?”葛凯琳的手往河面上乱指一通。
“你真看见我姐了?”高争气的声音有点发抖。
葛凯琳犹豫:“嗯——,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姐,她低着头,我看不太清她的脸,反正身上穿的衣服挺像的,可咋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呢。”
高争气扔下手里用木棍叉着的鱼,也不管正在烧着的干柴,使劲往坝上爬,由于手脚哆嗦,几次都出溜了下去,还差点掉进水里,慌得他朝诸葛琳叫喊:“憨憨,快点,拉我一下,等下我姐会把我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