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僳站在原地想到。
远处红房顶的屋子闹出的动静震天响,只要你不是聋子且身处在这片村子的范围内,都能听到。
但比较奇怪的是,没有村人围过来,也没有村人朝那个方向赶过去。
白僳可以见到的只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年人,从住的地方开门开窗看了看,满面担忧之色。
那么,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意识到似乎有其他地方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白僳一只手仍扯着昏睡着的人类少年,两只眼睛眨了下,随后闭上了其中一只眼。
视野有一半暗了下去,接着又亮了起来。
村落中、草丛间、树梢上……凡是被白僳抛下了一缕一律白絮的地方都可以被观察到。
他看见了……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山林中的喧嚣。
村人没有赶向红屋顶的房子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被事情绊住了。
试问,有什么是温家村现阶段比较重要的事?答,那一定是这两日将要举办的祭祀。
祭祀的场地在山上,从高空望下去是与祠堂相对的另一座山腰间,平坦开阔如湖面的地上已然搭建完毕了全部场地。
中间是一座形状眼熟的木台,周围几根柱子,考虑到当时在商场地下车库环境昏暗也看不真切,姑且算这些柱子位置一模一样吧。
祭台旁留着几名村民,至少在异常发生前,他们就这么三三两两坐在那聊天,直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周围的林子里传来。
坐着聊天的村民立刻拿起了身旁当做农具的武器站了起来,戒备地盯着林间。
从林间走出来的是什么?是一坨坨黑色的淤泥。
泥泞不堪的浑浊不成形,是个人见到了那副扭曲的姿态都得过个sancheck冷静冷静。
不过温家村的村民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就是在最初大呼小叫了一阵,没人疯狂没人逃离,往后瞥了眼身后的祭台,他们仍旧站在那。
再之后便是援兵的呼喊,可能从婚宴离开的青壮年人士都赶往了那里,也难怪村子里没人了。
以上——全部都是白僳从村子、山林各处看到的画面片段的汇总推测而出的。
事实上,他现在目睹到的只有村民与黑色淤泥互相对峙的场景。
在白天,村民的战斗力低了很多,仅会挥舞农具的他们看着力气也没晚上的自身大。
不过也无所谓,因为对峙的另一方完全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意思,宛若猫逗耗子般,时不时撩拨村民一下。
这是一副令人感到怪异的画面,但只要想到黑色淤泥的背后操纵者是温荣轩,温姓的温家村人,这似乎就能被人所接受了。
已经站到村子对立面的青年仍对村子留有感情不愿下杀手,甚至想要拯救整个村子。
只是不知道这“以毒攻毒”的方法能不能奏效。
他猜是——不能的。
随风飘扬在空中的眼球花荡荡悠悠,被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起又落下,见证着村人们同黑色淤泥根本打不死人的往来。
这个时候应该说一句什么?
别再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
眼球花飘了一会儿最终没了风的吹拂落到了地上,白僳也不在意,一处视野暗了就看另一处,调换了几下后,他转到了红屋顶的房子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