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特邀老师是阿德里安学院的一项传统。
&esp;&esp;每年的《机械概论》都会邀请经验丰富的帝国将领来上,顺便再上几节实操课。邀请的对象多半都是阿德里安学院毕业的。
&esp;&esp;当年裴子晏也被邀请过,也是来上课的期间遇到了塞维尔。
&esp;&esp;是谁?裴子晏好奇地问,他的智环也震动了一下,估计也是课表,他正准备点开。
&esp;&esp;是莱恩公爵!林贤星激动地说,双眼放光。
&esp;&esp;裴子晏:??
&esp;&esp;他点进新消息,打开课表看了一眼,塞维尔上的是《机械概论》,这个课程持续大半个学期,裴子晏有点沉默,原因倒不是因为塞维尔。
&esp;&esp;上课的教材,他参与了翻修,书的介绍页上还写了他的简介。讲台上的塞维尔是他的学生,当年塞维尔的《机械概论》还是他教的。裴子晏感觉这大概是他上过最诡异的《机械概论》了。
&esp;&esp;纵使课堂上,塞维尔的课讲得再生动,裴子晏还是不出意外的走神了。他看似认真听着课,实则心猿意马,神游了整个银河系。
&esp;&esp;下课铃终于响起的一瞬间,裴子晏感到自己终于迎来了救赎,他趴在课桌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esp;&esp;塞维尔老师真是太厉害了,我还以为《机械概论》会很枯燥!林贤星看着讲台上整理教案的塞维尔小声地给裴子晏说道。
&esp;&esp;裴子晏顺着林贤星的目光的看过去,塞维尔正在审阅自己的教案。晨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映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越发蓝,也越发澄澈。
&esp;&esp;哪怕是教学的时候,塞维尔也严格认真的穿着军服,好像这身军服早已跟他融为一体一般。
&esp;&esp;他毕竟是阿德里安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当年的理论和实操难有人望其项背。裴子晏认真地夸赞道。
&esp;&esp;是呀,而且现在陛下很信任塞维尔老师,他不像以前那些莱恩公爵,那些人都不参政。林贤星表现出了十分的仰慕。
&esp;&esp;裴子晏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摆了摆手指,莱恩的家业太大了,不参与才是明智的。自帝国建国至今千余年,只有莱恩家的爵位一直保留了下来。莱恩如果崛起,离灭亡也不远了。
&esp;&esp;林贤星偏头看着裴子晏,但现在看起还好。
&esp;&esp;裴子晏打了个哈欠,可能陛下有自己的想法吧。
&esp;&esp;不过,林贤星托着腮看讲台上的塞维尔,话锋一转,你看过论坛上关于塞维尔老师的八卦吗?
&esp;&esp;八卦?裴子晏迟疑,他能想起的关于塞维尔的八卦只有他不行?他小声试探着问。
&esp;&esp;咳咳、咳林贤星差点没咳断气,满脸通红,谁告诉你的?你看的什么板块?
&esp;&esp;不是,我听说的,裴子晏把从兰岑那听来的八卦复述了一遍。
&esp;&esp;怎、怎么可能!林贤星磕磕巴巴,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这个!他手忙脚乱翻开星网上一个帖子,想要自证清白,标题叫《报!盆友们!疑似塞维尔老师的情史!》。
&esp;&esp;裴子晏眉头一跳,凑过去看看,帖子打开点开立马刷出一张图片,是塞维尔抱着一束淡蓝色的玫瑰,神色匆匆走在路上,他身姿挺拔凌厉,捧着花的双手却小心翼翼。
&esp;&esp;照片显然是偷拍的,不是很清晰,但裴子晏认出来了是在阿德里安的训练场门口拍的。
&esp;&esp;是塞维尔老师大学的照片,林贤星指尖朝蓝色玫瑰一指,你说会是送给谁的?
&esp;&esp;裴子晏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他也抬手一指,你看右下角的拍摄日期,9月10日教师节,这是教师节礼物。
&esp;&esp;师生恋!林贤星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裴子晏哽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esp;&esp;误会了吧?裴子晏讪讪,试图解释,搞不好每年教师节都送呢?
&esp;&esp;林贤星瞪大眼,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你没看过?他说着手指往后划,还真的每年一张,一共三张,直到毕业。
&esp;&esp;送个花而已?裴子晏不理解。
&esp;&esp;林贤星白他一眼,可这是玫瑰啊,还是淡蓝色的,但我们还没猜出来是谁,那几年在职的oga教师我都扒了一遍,可惜没有收获。
&esp;&esp;裴子晏欲言又止。
&esp;&esp;帖子被林贤星划到最后,弹出一个相关链接,《德里克亲王旧照》,裴子晏不经意瞟到标题,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页面自动加载,这个帖子接在塞维尔的情史后加载了出来。
&esp;&esp;真是他的旧照,看起来也是偷拍。他背对镜头,安静站在阿德里安的共生树下,仰头看满树璨黄的花朵。
&esp;&esp;那满树黄花映入眼,鲜活晃动着,裴子晏愕然,觉得想吐,一抬头发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已经没了细节,扭曲得宛如星轨,他忍不住晃了晃头,脑子想被搅拌机搅成了泥。
&esp;&esp;眩晕来得猝不及防,他瞬间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没法定位自己的身体,眼前一片漆黑,只是很热,热得仿佛被烈火炙烤。
&esp;&esp;他感觉自己犹如一根枯木,漂浮在风暴来临的海面上,浪颠簸又咆哮,几乎将他击碎,又迅速把他重组。
&esp;&esp;这样的状态似乎只持续了须臾,又似乎持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