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萧双唇仿佛被沉默的丝线缝合,未吐露只言片语。
然而其心间疑云,却似浓重墨汁倾洒于宣纸之上,层层晕染开来,那墨色愈发浓稠厚重,经久难以消散。
于归途中,她那目光犹如犀利的芒刺,又如黏着万物的幽藤,紧紧缠绕在“熙熙”的周身,似是妄图以这目光为锋锐之刃,将那看似熟稔无比的表象层层剥离,径直探入灵魂的幽深处,挖掘出隐匿其后的真实本我。
此刻的千亦,内心恰似紊乱的麻线肆意纠葛,痛苦与纠结如孪生藤蔓相互缠绕。
他心底透彻明晰,这冒名顶替之行径,仿若于暗夜最深沉之处隐匿的定时雷火,只待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便会轰然炸裂,将眼前这由谎言精心构筑的一切粉饰炸得粉碎,令真相毫无保留地袒露于天光之下。
只是当下之局势,恰似高悬于头顶、摇摇欲坠的剑,那凛冽的寒光丝丝缕缕地透入心底,迫使他只能沿着这条铺满谎言与荆棘的险径,艰难而又孤独地踽踽前行。
他既要拼尽全力倾注身心,以熙熙的姿态示于众人面前,与人言谈交流之际,举手投足皆仿若灵魂与躯壳已达至臻完美的融合境界。
又要于众人目光所不能及的幽僻暗处,苦苦地思忖谋划,反复斟酌考量如何向晨萧坦诚这一切真相。
每一个可能出口的字句、每一丝语调的起伏婉转,皆在他的脑海中如同沙场点兵般进行着沙盘演练,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琢磨,不敢有丝毫懈怠。
与此同时,他还需时刻保持警觉,密切留意假s背后那潜藏于黑暗渊薮深处的邪恶势力,仿若时刻担忧着汹涌潮水会毫无征兆地再度席卷而来,将这世间重新拖入无尽的黑暗泥沼之中,万劫不复。
行至一处静谧山谷,四周静谧得仿若时间的长河于此地凝滞了流淌的脚步,空气仿若被寒冰冻结,丝丝缕缕的诡异气息,恰似飘忽不定的幽灵鬼魅,悄然在其间无声地游荡穿梭。
千亦仿若被神秘莫测的力量轻柔地抚触了灵觉,蓦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他那敏锐至极、仿若能捕捉到空气中最细微尘埃飘落轨迹的感知力,此刻正清晰无比地觉察到一股异样气息,如幽影在暗夜中悄然潜行,缓缓地向众人逼近。
“大家小心,恐有危险。”千亦轻声示警,那声音里不自觉地流淌出他原本沉稳内敛的特质,恰似平静无波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圆润石子,泛起的层层涟漪悠悠荡漾开去,却让晨萧心中的疑窦如同春草遇春雨,愈发繁茂浓烈。
恰在此时,一群黑影仿若挣脱了地狱深渊的禁锢枷锁,自山谷两侧如汹涌潮水般汹涌而出。
它们身形扭曲,好似被黑暗魔力肆意揉搓拿捏的畸形玩偶,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若死亡与腐朽的实体化身,刹那间便弥漫了整个山谷。
众人见状,久经磨砺的本能瞬间如沉睡的雄狮觉醒,恰似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闻令而动,迅速且有序地摆开战斗阵型,严阵以待。
千亦亦只得暂且将心底的重重顾虑深深地掩埋,如离弦之箭般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激烈的战斗旋涡之中。
激战正酣、如火如荼之际,千亦施展出的力量不经意间带出了一抹独特的系统印记,这细微如毫发之末的细节,却被晨萧那如猎鹰般锐利精准的目光死死捕捉。
“你绝非熙熙,你究竟是谁?”晨萧瞅准靠近千亦的刹那时机,压低声音,仿若牙缝中艰难挤出的质问,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笃定,仿若一道惊雷在千亦耳畔炸响。
千亦心中一凛,仿若被寒夜凛冽的冷风直直穿透灵魂深处,知晓这瞒天过海之计已难以为继,仿若穷途末路的困兽。
他奋力击退身旁黑影,动作间裹挟着一丝决然与无奈,缓缓转身面向晨萧,目光中愧疚与坚定相互交织缠绕:“我乃千亦,熙熙因被屏障所阻无法前来,遂托我前来相助,我才冒用了她的身份。”
晨萧曾与千亦有过交集,故而对此番真相揭露颇为惊讶,仿若于熟悉得如同掌心纹路的康庄大道上,陡然撞见一片迷雾氤氲的森林,迷失了方向。
怪不得总觉熙熙行事乖张奇异,太过沉着冷静,与往昔的她判若两人,原来眼前之人竟是千亦,如此一来,诸多萦绕心头、如乱麻般的疑惑,仿若被一把神奇的智慧之钥轻轻开启,寻得了明晰的解释路径。
千亦见晨萧未作声,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然在与假s打斗之际,我意外探知了熙熙的身世秘密。后机缘巧合之下,在灵虚谷解决了假s的邪恶力量。但我发誓,绝不将此事泄露于他人,我亦绝无恶意。”
晨萧闻此,面露震惊与不解之色,满心疑惑道:“熙熙与假s的问题当真如此严重?她们不只是一体两面吗?”
千亦这才知晓晨萧竟未洞悉事情的严重性,轻叹一声,那声叹息承载了无尽的无奈与沧桑,:“极为严重。只是具体详情,我不便多言,你亦知晓,主神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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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关乎主神之事,千亦自是不敢妄言,只留晨萧独自在忧虑的旋涡中徘徊挣扎,仿佛被一团无形却又沉重无比的浓重阴云死死笼罩,不见天日。
此时,其余人击退黑影归来,脚步踏地之声仿若凯旋的战鼓余韵,雄浑而有力。
他们趋近二人,宁予愿故作生气道:“怎回事?战斗正酣,你们怎在此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