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过了安检,去候机区。
管止深在即将登机之前,看着时间,过安检。排队登机,管止深距离阿年很远,阿年也一直没有回头。阿年厌恶江律开的那种玩笑,江律明知道她和方默川是男女朋友关系,却开她和管止深的这种玩笑,这不合适。
听着会不舒服。
如果其他跟管止深走的近的女人,也听过这种玩笑,却不生气。那可能,是那个女的以为,自己和管止深是一对吧。而且,江律的话有点过了,什么叫,别给真用了……这个“用”字,不只是阿年,管止深听着,也觉得有一点点歧义在内。
管止深认为,或者江律错了,以为是阿年在主动往他管止深跟前凑,主动这么伴随左右的引人注意,女学生心眼儿多。可事实上,管止深心里明镜一样,是自己,在追求她。
一个早已过了阿年那个朝气年龄的他,有时很迷茫,除了计划内的步骤形式,计划外的,一举一动,应该去怎样做,怎样的守候方式,才是阿年这个年龄的女生所喜欢的。
如果阿年深爱方默川,到了爱的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这程度,爱方默川的纨绔,那管止深会直接败下阵来,因为,他不曾真正的纨绔过。
登机时,有的人会多看管止深几眼,女人,大概是觉得他长得帅,好看。男人,基本是四十几岁的盯着他看了又看,可能是怀疑他是著名投资商管某某,但又觉得不一定是。
身边连个助理之类的都没跟着,而且那种身份的人,也不会空手在这儿跟大家排队。
管止深戴着一副眼镜,黑色框,普通的一般款式。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往日的严肃,有一些文质彬彬的气质显出,那双痕迹很深的双眼皮,不被人看到,便大抵认不出他是谁。
他不想人生中第一次举动疯狂,默默的尾随一个女孩子去南方,被盯上,拍到全程。
这故事,不需要任何人来给记录,心上,印下便可。
四个多小时,抵达阿年长大的城市。
坐车,去小镇。
进了街里,就有人跟阿年说话,问阿年,回来看你外婆了啊。阿年点头,说是啊。
下飞机,抵达城市,找车来小镇这边,堵车,折腾到家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阿年跟在街边卖茶叶蛋的老奶奶说了一会儿话,往家的方向走。有在二楼探身出来问阿年的,毕业没呢。阿年说下个月就毕业了。问人,吃了吗?
一路走到家,跟人说话浪费了些时间。
没有告诉外婆和舅妈舅舅说今天回家,拉着旅行箱往家的方向走,心里激动。
阿年舅妈在外头择菜,听人喊说阿年回来了,全家人出来迎接。
洗了澡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阿年睡了不到一个小时,舅妈叫她吃晚饭,熟悉的亲人和菜肴,吃的特别开心。
晚上,阿年睡得很早。
次日清晨,阿年刚起床,洗了脸,早餐还没吃,手机就一遍遍地响了起来。
打着哈欠去接了。
“你好,请问是……”阿年问。
那边说话,阿年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管止深了,他用的另一个号码,显示的,是南方这个小镇本地号。
他来了这边?
手机号,可能是他新买的。
早餐阿年吃的走神儿了,阿年在琢磨,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出差到这个小地方了。还神通广大的知道她家住在哪里,阿年缩了缩肩,简直太可怕了。
“阿年,怎么了?”舅妈给阿年夹了菜,问她。
阿年摇摇头:“没事舅妈,天气暖和,喜欢呢。”
“你自己在那边,得注意天冷多穿,别管好看不好看,身体重要,别落下什么病根儿。”阿年舅妈嘱咐。
阿年点头。
从小在这边长大,一到冷天了,阿年就被舅妈穿上很多衣服,人长得不大,穿的像个球,不过的确暖和。
在Z市,第一年阿年并不好过。穿的很多,也不抵用。
外婆和舅舅跟阿年问起,在Z市,见到了爸爸和奶奶们这些亲人了么。阿年点头,诚实的说见到了。没说四合院的事情,没说已经登记结婚嫁人的事情,只说爸爸非法集资马上要被判刑。
阿年外婆放下碗筷:“你爸那人,活该!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你妈也不能早早的去世……”
“妈,别提了。”阿年舅妈也放下碗筷,安慰。
阿年外婆没事。“不提,这都多少年了,阿年都成人了,妈不想那些过去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