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止深短信回复的时候,阿年去了方默川的房间好几次,可是他真的病的不轻,还是不醒,有一次阿年走路声音故意很大,抱着吵醒他的目的。主要是不跟他说一说话,阿年就一直坐立不安。
下午。
方默川醒了,阿年却睡着了。
听见舅妈说,阿年今天回来了,方默川整个人一惊。
他怕见阿年。
尤其是这幅样子被阿年看到,打了阿年的一巴掌,方默川铭记在心,曾经挨过别人的打,也下手打别人打的手差点骨折过,打阿年这一次,不重,真的不重,可是,疼的仿佛手腕骨头已裂开。
那疼,由心而生。
阿年舅妈在做饭,舅舅也回来了,帮忙,外婆在屋子里躺着休息,听听广播打发这时间。方默川到了阿年的房间,从站在门口看阿年,到控制不住,往前迈上一步,两步,不知不觉,来到了阿年床前。
伫立很久,伸手,摸了一下阿年的头发,很轻很轻的动作,偷偷的。从前一样柔软,他收回了手,觉得阿年和管止深在一起了,阿年给他的感觉,就是让他不敢接近了。因为近了身,他怕感觉到阿年身上有管止深的气息!
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里,控制自己不去碰阿年,一根发丝,也不想碰了。
他很轻的声音,喃喃自语:“阿年,还记得你做作业时吗,我在一旁陪过你,在管止深的身边,你是不是都忘了曾经这些?”
“上完课回来,你说一棵植物需要多种营养才长得好,活的久。到了Z市的时候,我们一群人第一天介绍给你认识,我们在说,如果每个男人身边都会开出花朵,我说我的身边开你这一枝,就够了,我把所有的营养都给你。我能活多久,就让你长得好,一样活多久。我没有管止深的一身本事,所以,你真的选对人了。”
“在他身边,你要做独一无二的一枝花朵,他的身边绝对不可以再有第二枝跟你斗艳。可是,阿年,我的身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静静的看着阿年,睡的安稳。
方默川低头,寂寞的不言不语了,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一辈子最痛的时刻。
左正说:“媳妇儿就这么被人抢了——你他妈能忍?”
在好哥们儿眼中,这不是方默川的冲动性格,换做迷住阿年的人若不是管止深,是其他男人,他会杀人吧?他没去当兵那一年,在Z市,A大里有男生一个眼神往阿年身上瞥的久了,方默川一准儿会神经敏感,亲自盯上这人一段日子。
什么没发现,无事,一旦发现了什么,事大!
方默川问自己,为什么打了阿年一巴掌,为什么想到放手,明明心中放不下,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没有答案。
谁他妈说他这是伟大,他想揍谁!
心,其实,狭隘的很,忍得很难受。
晚饭好了,舅妈来叫阿年起床……
“方默川呢?”阿年揉着眼睛醒了,第一时间跑到那个房间,可是,没人了。
“……”
舅妈叹气。
阿年回头:“走了?”
第一想法是,不会回了Z市吧?
舅妈点了头,阿年气的踢了一下门框,小手攥成了拳头。
洗脸,精神了一下,这种阴雨天,让人就是一直想睡觉,拿了手机,一条短信进来了,管止深说:“好。”
……
吃完了晚饭,阿年说出去转一圈儿。
雨停了,夏天的巷子里空气很清新,地上也不会太脏,青石板路上被雨水冲刷的特别干净,不过也得小心,别踩到了坑洼里,或者松动了的青石板,否则会溅半身脏水。
双手插在衣服兜儿里,穿的连衣裙,家中舅妈给找出来换上的。怕凉,上身套了一件白色运动小外套,不伦不类的。阿年没走在小巷子青石板路上,走的是每家每户门口重重的大石头铺的一条小道儿,很窄,沿着邻居家窗户外面走到小巷子外。
进去一个小卖部,阿年买了一个口香糖:“多少钱、”
“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