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听到白孟华说他拍门那里还很感动,还在为那天一分钱都没有给他而愧疚,但是听到他叫出比那天还要高的“一个亿”时,他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小时候老师总说,钱不可以衡量一个人的感情。
但其实可以。起码,他可以知道,这个人是把他看做亲人,还是单纯地当他是提款机。
相较之下,陆至晖就镇定得多。他把白彦拉到一旁悉心哄劝,说了许久,白彦才勉强答应把事情交给他,不阻止,不干涉,只在一旁听。
“彦彦,相信我。”陆至晖揉着他的头发说。
三个人桌子的两侧,白彦的手被攥在陆至晖掌心里,虽然没动口,但眼睛跟刀子似的死死瞪着对面的人。白孟华被他这么看着,心里的怒火也噌噌往上涨。只是拿人手短,他还等着陆至晖开支票,所以也暂时压着没发作。
“钱,我可以给伯父。”
半晌,陆至晖打破沉默。
钱,他不缺,但是用来买什么,得谈。
白孟华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陆女婿就是爽快!”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想请伯父解答一下。”
“好说好说,你想问什么?”
“让伯父直接来找我的人,是谁?”
他问得很果决,不是“是不是有人叫你来找我”,而是“让你找我的是谁”。这委实让白孟华愣了一下。
“这个”
陆至晖道出自己的依据:“小区的安保很严,没有业主的户卡是进不来的,哪怕是请家政来打扫,都需要业主提前给门卫报备。所以,伯父能悄无声息地进来,应该是有人暗中帮忙。”
陈述句。
白孟华大手一挥,否定道:“没有的事儿!我跟门卫混熟了的,趁他没注意就溜进来了,我这种流浪汉哪有人帮我啊?”
陆至晖见他隐瞒,倒是没急着用钱来威胁,而是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
“伯父可能平时少有看新闻,不了解。最近有一批诈欺犯连环作案,专门怂恿老人问子女要钱。他们教老人要钱的办法,比如假上吊之类的,哄骗老人说,拿到钱之后三七分。”
他盯着白孟华被戳中心事的表情,加深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