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事。有一会儿,很短的一会儿,他轻轻地吹起了口哨,不过他很快就停止了。
她没说,因为她万念俱灰。用最充分的一个词来表达,那就是彻底给毁了。她以前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的内心甚至没有了痛楚感。思想斗争结束了。现在她一片
麻木。即使是在那次火车失事时,她的头脑也比现在清醒得多。
一路上她始终紧紧闭着双眼。就像一个从葬礼上回来的女人。在葬礼上,一切
值得珍惜的东西都一起给埋葬了,与此同时,对这个女人来说,地面上留下的一切
再也不值得去看了。
最后,她听到他说话了。&ldo;怎么,这事真有那么糟吗?&rdo;他说。
她没有睁开眼睛,毫无表情地回答了他。
&ldo;你还想怎么?‐‐如今你想要我做什么?&rdo;
&ldo;什么事也没有了。你还像以前那样生活下去。这是一件只涉及我们两人的事。
我只想把话说到这份上,明白不?对这个家庭一个字也不要说。在我没准备说之前,
什么也别说。这事将成为我们的一个小秘密,你和我的。&rdo;
她猜想,他不敢公开将她据为己有,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改变遗嘱。但与
此同时,他又很担心,如果他让她留在他们中间,却又给他们知道了这件事的话,
他们就会为她而修改遗嘱。
你怎么可能杀死一个男人呢?在这儿没什么办法,毫无办法。四下的乡村一片
平坦,公路一望如展。如果她去抓住方向盘,尽力使汽车失去控制,也不见得有什
么结果。你需要的是一个陡峭的地方,一个急转弯。汽车只能慢慢爬行,无法开得
很快。假如能陷进一片泥淖地,或是撞上一根电话线杆,能让他们受到震动就好了。
再说,即便发生了这种情况,她也不想跟他一起死去。她只想要他死。她有一
个她倾全身心爱着的孩子,她有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她要活下去。她一直有一个无
比强烈的要生活下去、活一辈子的愿望;如今她愿望依旧。即便她现在是万念俱灰,
这个愿望依然还顽强地在她心中隐隐闪现。什么东西也无法使它消除,要不‐‐她
早就会作出另一种选择,或许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天哪,她的内心在发出呼喊,要是我有一把‐‐
在这一瞬间,她知道该怎么做了。知道自己准备怎么去做了。还没等她完全意
识到,她的脑中就闪现了一个词&ldo;枪&rdo;,这个词一闪现,它就对她向苍天的吁求作
出了明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