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敏气着捏了捏她的鼻子,&ldo;你行啊,姑娘,这会儿还知道嘲笑我呢,不知道刚刚谁跟一小绵羊似地在这儿被她训呢。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rdo;
梁和闻言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ldo;敏敏,今晚跟我一起睡吧,我一个人。&rdo;
话里话外的落寞听得贺安敏心一颤,一把搂住了她,&ldo;行,我还没看过你新房呢,走着……&rdo;
‐‐
被冻得浑身僵硬的梁和一进家门就被贺安敏推进了浴室去洗澡暖身,洗完澡出来手机嗡嗡的一响,打开一看是冯湛的短信。
&ldo;今天咱将军夫人参加朋友聚会去了,回来的路上一直念叨团长的孩子呢,这不,汤都给您送上门了,结果到了家门口您不在,打电话也没人接,着急了训您两句,别放心上。&rdo;
梁和一边擦头发一边翻着短信,翻到最后一把被贺安敏抢了过去,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扔进了沙发里。
梁和不禁笑,&ldo;怎么啦?手机又没招你又没惹你。&rdo;
贺安敏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胡乱地按着遥控器还不忘义愤填膺,&ldo;就是瞧不惯她那个架势,将军夫人?豪门太太?还不就是一年过五十的老女人。&rdo;
梁和是习惯了她的毒舌,可是对象是顾淮宁的母亲,她有点听不过去,推了贺安敏一把,不让她说了。
贺安敏斜她一眼,嘟囔,&ldo;怎么啦,还不准讲了。我跟你说啊,这婆媳间的暗战是永无止境的,尤其是这红墙大院后头。你现在有两条出路,要么跟她死磕到底,斗个你死我活。要么,你就拐走她儿子,落得眼前清净还能把她气个半死。多好啊~&rdo;
听得梁和登时就打了一个喷嚏,而后赶紧找纸巾堵上,顺便堵上贺安敏的嘴巴,&ldo;你看看你,我让你说的都遭天谴了!&rdo;
贺安敏点点她的脑门,&ldo;我告诉你吧姑娘,世界上有种病叫做感冒!&rdo;完了又摇摇头,恨铁不成钢,&ldo;你就没出息吧你。&rdo;
说完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几个梨去煮梨水给她喝。
梁和抱着抱枕扒着厨房的门边儿发呆。仔细一想,贺安敏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她就是没出息,不敢跟李琬犟。柔柔顺顺地做窝囊媳妇儿,连贺安敏都看不过眼骂她了,她还在这儿乖乖的。可是李琬呢,她这么折腾自己半天,人家还拿她当旁的人呢。
贺安敏一回头,看见梁和站在那儿发呆就急了,&ldo;站在那儿gān嘛呢,想着凉是不?&rdo;
梁和冲她笑,&ldo;没事儿,就是想告诉你,这是半个月以来,我这厨房第一次开伙,还是你掌勺,荣幸不?&rdo;
贺安敏瞪她一眼,抬头看了一眼这一排排整齐漂亮的欧式厨具,心里顿时觉得堵得慌。
&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f;
煮好梨水往餐桌上一放,倒出一碗给梁和,贺安敏就去沙发里摸她的手机,翻通讯录翻了半天,无果,只得抬头问梁和,&ldo;姑娘,你老公叫顾啥名字来着?&rdo;
刚喝一口梨水的梁和今天晚上差点被第二次噎住,咽下去之后咳嗽了好久才能说话,&ldo;你、你找他电话号码做什么,这么晚了,不能打电话。&rdo;想了想,补充道,&ldo;军事演习好像快开始了。&rdo;
贺安敏贺大小姐可不管这些,&ldo;你要不说的话,这里面碰着姓顾的我就拨出去了啊,大半夜的我不管扰民不扰民,反正用的是你的手机!&rdo;
梁和是真感冒了,浑身没劲儿,夺手机也夺不过她,咬咬牙,丢出来三个字,&ldo;顾淮宁。&rdo;
贺安敏闻言心满意足地按了几个键,拨了出去。电话嘟了好久,连带着梁和的小心脏也被吊了好久,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难受,刚想劈手夺过来电话按掉,电话忽然接通。贺安敏赶紧把电话往她手里一塞,示意她接起。
手机握在手里,顾淮宁低沉暗哑的声音听得却特别清楚,&ldo;梁和?&rdo;
听声音他似乎是没有睡,她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放在耳边,&ldo;是我。&rdo;
电话那头见终于有人应答时,稍稍松了一口气,&ldo;怎么了?&rdo;
电话接得太仓促,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支吾了半天,说了一句让她想埋了自己的话,&ldo;我、我感冒了。&rdo;
顾淮宁那头沉默了一下,梁和见状以为他无语了,又赶紧补了句,&ldo;我我喝梨水了,又没事儿了。&rdo;
只听得他低低一笑,声线透过电波传来,夹杂着些微的噪音声,听在耳边,却依旧显得那样清晰真切,&ldo;只喝梨水怎么行,得去看医生,不行就打电话给冯湛,让他紧急集合。&rdo;
不知怎么的,听到他的声音,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眶也微红。就好像一个小孩子,摔倒了不觉得疼也不哭,可是父母一哄就觉得满腹委屈,哭得乱七八糟,一圈下来,好像连对象都必须是特定的。这种感觉她很久都没有了,从父母离世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过了,如今这种感觉来得太奇妙,她不知道该如何招架,而且也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