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家和媳妇娘家位于相隔两万里之远的两座城市,先去一家过圣诞,再去另一家过元旦,虽然也赶得及,但他们一家三口将不是在赶飞机就在赶飞机的路上。而且这当口的机票不打折,还会视搭乘率上调,简直是合理合法的打劫他们这些既要养家糊口还要存钱买房的苦逼alpha。刘云澄不忍丈夫为难,更不忍心让他和女儿不远万里的飞过去吃母亲精心烹制的黑暗料理,便说今年先去你家好了。白鹭直叹自己太幸运了,居然娶了个如此通情达理的好老婆,白富美委身下嫁穷大兵,不要大房子、好车子、大钻戒,彩礼只象征性的收了一点,还带了自备的嫁妆,婚后事业家庭兼顾,一边上班一边照顾他和女儿……刘云澄:“停,你再歌颂下去我就要不平衡了。你想在佳节来临之际和我吵一架吗?我带着女儿回娘家,你回你家陪爸妈,这样问题就解决了,你是这么打算的吗?”白鹭咳了一声:“不,我想的说是,老婆,你太好了,我爱你!”刘云澄把女儿交给他,转身去给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今年过节不回去了。少顷,刘云澄放下电话,对丈夫说:“搞定了。”白鹭:“岳父岳母没生气吧?”刘云澄:“没有,我妈笑着说好的,有时间我和你爸去帝都看你们。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心理活动应该是,太好了,你们不回来,我就不用为节日餐单发愁了,院子也不用请人装饰了,随便挂个花环,再随便做点吃的就好了,又不是我们的传统新年,搞那么麻烦干什么?”白鹭看看女儿,又看向妻子:“……意思是我们自作多情了?”刘云澄耸耸肩膀,接过被自作多情的女儿,对真自作多情的丈夫说:“希望在你爸妈那里,我们没有自作多情。”然后换白鹭给家里打电话,他直接告诉接电话的母亲,他们一家三口准备回去过节,你们可以不装饰院子,帮我们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给果果准备一份圣诞礼物,另外再多备些吃的就行了。陈夫人觉得儿子的语气怪怪的,问他:“你又搞什么鬼?”白鹭:“没搞鬼,我是怕我拖家带口回去了,你们恕不招待,那就尴尬了。”陈夫人笑说:“你真的要尴尬了,我正要告诉你,元旦我准备带你爸去你们家过节。”白鹭:“……”所以他之前的纠结算什么?自作多情?庸人自扰?吃饱了撑的???陈夫人话中的这个“带”字是有来由的,来由就是老陈同志不想来。父子俩僵持多年,之间的隔阂不是靠白鹭单方面臭不要脸加嬉皮笑脸就可以消除的。虽然白鹭结婚生女之后,父子俩关系有所缓和,但那是在不涉及根本矛盾和久不见面的情况下。让老陈同志不远万里飞过来,目睹和他较劲的混小子过的如何艰辛不易,老陈同志不会觉得解恨解气,只会脸上无光,毕竟还有孙女和儿媳妇看着呢。奈何老陈同志拗不过夫人,所以最终还是被带过来了。现实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儿子借住的房子还不错。停在草坪边的剪刀门跑车虽然是妻子出钱买的,用以慰劳为他们陈家添口的儿媳,但摆在那里也能充充场面。房子里的摆设老旧了些,好在打扫的整洁干净。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床品都是新的,不用问,肯定是儿媳准备的。这个儿媳妇是真的不错,配他家混小子可惜了。陈夫人带他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他欣慰满意的,关上房门就是一通刻薄讥诮:“如果我是云澄,别说盛情款待,门都不让你进,自己住酒店去。他和楚城结婚,你就出了个人,果果出生的时候,你抽不开身,连个人都没出,现在端起做家长的架子来了,你那老脸不烧的慌吗?”老陈同志那暗自满意的眼神顿时变得讪讪的:“我哪端架子了?这不是第一次来随便看看嘛。”陈夫人正把带过来的衣服往衣柜里挂,闻言回过身看着丈夫:“哦~~原来陈市长是来视察工作的,那您官威小了,怎么也该让小刘给您带个路啊,不然多削领导面子。”老陈同志有点羞恼:“你这是干什么?大老远拉我过来就为了气我?你想把我从这气走还是直接给我送走?”陈夫人白他一眼,回身继续挂衣服:“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带你来干什么,你真不知道吗?如果连这点事都琢磨不透,那你趁早退休吧,去乡下租片地种土豆,我再帮孩子你不知道也就管不着了。”老陈同志开会讲话挥洒自如,和妻子吵架斗嘴,这么多年他就没赢过。每每这种时候,他就在心里默念好男不跟女斗。刚结婚的时候他是直接说出来的,被妻子指责性别歧视,借题发挥狠狠上了几堂思想教育课,从此就改为心里默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