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兜坐在餐桌旁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蛋糕的时候,妻子提到了“有一家人从来不按规定扔垃圾”的事。
“哦,那家人啊!”兜大声回应道。
“嗯,那边是商品房,住着六户。”
“对,对。”
“其中有两家人,品行实在是恶劣。”
“啊,这事后来怎么样了?”兜自然对此类话题毫无印象。可能在很久以前的某天清晨,妻子曾提到过,但那时兜恐怕才刚结束深夜的工作,非常困乏,所以对妻子的话几乎没有听进去。这种情况时有发生,但即便犯困,兜也绝不能昏昏沉沉、不做回应,因为妻子曾生气地对他说“要是不想听就别听”,渐渐地,就算兜再困、再累,也会动作夸张地大声回应妻子的每一句话:“哎?居然是这样啊!真是难以置信!”兜也怕自己做过头了,但从妻子的反应来看,她好像并没有对兜的“过度反应”太在意,兜也从未因此遭到过妻子的埋怨。
“最近,他们没有再在指定回收日之外的时间乱扔垃圾了。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些人开始守规矩了,谁知道居然是搬家了。”
“什么?居然搬家了?”兜的语气颇显激动,心里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有人搬家再正常不过,只是他这种夸张的反应倒真的成了习惯。
“那房子是新盖的呢,而且两家人都搬走了。”
“两家人?都搬走了?”兜觉得有些奇怪。
“邻居去按了门铃,家里好像没人。”
“也可能是两家人结伴去长期旅行了呢。”
“感觉不像。”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兜脑海中浮现出邻居横尸家中的惨状。
“讨厌,你能不能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啊。”妻子拉下脸来,“那么可怕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边!”恐怕她绝不会想到,日日都在身边的丈夫正是以那种可怕的事为生的。
“也可能是和邻居闹别扭就搬走了吧,比如噪音问题之类的。”
“嗯,要说比这个更重要的事……”妻子睁大眼睛,拍了一下手。
“问题是这些剩下的蛋糕。”兜望着手中无处安放的盘子,叹了口气。他早就吃饱了,再吃下去,摄入的糖分必然过多,血管里也会仿佛流淌着奶油一般,身体要吃不消了。
然而,妻子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兜的话,就像身上安装了能够自动过滤丈夫不满控诉的过滤装置一样,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兜试探着说道:“说到问题,咱们晚上那个的次数……”他慌乱地补充,“还能再多些吗?”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妻子并没有听到兜的话,只是说道:“对了,最近的高中老师好像也挺不得了的。”
“不得了?”
“嗯,不过只是传言,说是克巳学校的老师。”
“不去学校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