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在齐西县城。”
“好,我马上派车去接。”
李明履行着他在平北镇最后的职责。
陶云炎握住高胜夕的手,“你好,我是青平县委书记,让你受委屈了。”
“高卫东抓住了吗?”
“公安干警正在追捕。请你放心,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跑不了他的。”
高胜夕看着眼前这么大的阵仗,不由热泪盈眶,“早该收拾这些恶霸了。谢谢陶书记,你是真心为群众办实事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派车送你去县医院治伤。”
“我的伤没……”
路照亮一把抓住高胜夕的胳膊,“好,谢谢领导关心,你们要好好给他验验伤。”
赵支流赶紧将小丁叫到跟前,让他马上准备车辆。
路照亮正好赶上打黑动员大会,想上台讲几句话。
会场内有市领导,有记者,陶云炎担心他到了台上乱放炮,不肯同意,让他将要讲的话告诉赵支流,由赵支流代他发表讲话。
“这么多警察拿着枪站在下面,我不敢乱讲的,我就想当着领导的面,当着乡亲们的面,讲出来高卫东是怎么迫害我的。”
陶云炎让他稍等,快步走到市政法委书记面前,征求他的意见。
“让他讲,受害者肯勇敢地站出来,当众揭发村霸,可以发动更多的群众为我们提供线索嘛。”
陶云炎便让赵支流陪着路照亮上台。
路照亮走到台上,掀起衣服,露出后背,只见后背有一道道明显的陈旧鞭痕。
“这是五年前,高卫东用赶大车的皮鞭抽的,皮开肉绽啊。今天在场的乡亲,当时有不少是在现场的,没人敢劝他,谁劝他打谁,这就是我们的村干部。在穷山窝村,除了他高家至亲,哪个没挨过他的打骂?”
台下村民纷纷附和,“按辈分高卫东要叫我声爷爷呢,去年我在采石厂,捡了一拖拉机碎石头,准备回家垒猪圈,他当众甩了我一耳光,窝囊得我病了一个月。政府要是抓住那个贼羔子,我去县政府门口放两挂鞭炮。”
“他连小孩也打呀,俺家孩子才七岁,就因为路过他家门口时,说了句活阎王,根本不是说他的,让他拎起来差点摔死。”
“高卫东骂人不离口,打人不离手,喝醉了酒就在大喇叭里骂大街。”
会场一片骚乱,赵支流连忙双手下压,“各位乡亲,咱们先听路大哥讲完,好不好。”
路照亮继续讲,“各位领导听到了吗?这就是群众的声音。五年前,高卫东霸占山地,勾结外人开采石头。我去县里告他,不知谁给他通风报信,他追到半道上,将我打个半死,逼得我有家不能回,我老娘临死都没能见上一面。”
“我始终相信,作恶多端必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是和高卫东算总账的时候了。乡亲们,领导们在这里,公安在这里,记者在这里,这么好的机会,咱磕头烧香也求不来。为了今后的好日子,大家有冤的申冤,有苦的诉苦,请上级领导给我们作主。”
赵支流听着高照亮慷慨陈词,心里忽的明白了,穷山窝村的真正能人不是高胜夕,而是这个路照亮。
接走村民的是他,藏起村民的是他,把领导记者齐集于穷山窝村,全都是他在背后精心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