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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威廉的手张开，合拢，张开。

一种威廉式挥手。

&ldo;不。&rdo;她呻吟道，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ldo;啊，天哪，不，请别让这种事发生。&rdo;

&ldo;你看到了？&rdo;斯达克抬头对她说，咧嘴一笑，笑得僵硬讽刺，最可怕的是她明白他力图温柔点儿……但做不到。&ldo;你看到了？他们喜欢我，白丝，他们喜欢我。&rdo;

八

斯达克戴上墨镜，抱着温蒂走到外面车道。丽兹跑到窗户边，焦急地看着他们，她有点儿相信他会跳进巡逻车，把她的孩子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连同后坐的两个死警察一起开走。

但是有那么一会儿，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靠近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边，沐浴在昏黄的阳光下，低着头，怀里抱着那个婴儿，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好像在严肃地对温蒂说话，或在祈祷，后来，她掌握的信息多了，她断定他是在试图再次与泰德联系，或了解他的思想，推测他是否打算去干斯达克要他干的事，还是他自己另有企图。

大约三十秒钟后，斯达克抬起头，使劲摇了摇，好像要使它清醒一下，然后钻进巡逻车，把车启动起来。&ldo;钥匙就在点活装置上，&rdo;她想，&ldo;他连通电预热都不用，这家伙运气好得出奇。&rdo;

斯达克把巡逻车开进车库，关掉了发动机。接着她听到车门砰地关上，他走出来，停在门口，手按着电动门的按钮，一直到车库门隆隆地沿着轨道落下。

片刻后他又回到屋里，把温蒂交还给她。

&ldo;你看到了？&rdo;他问，&ldo;她完好无损。现在告诉我隔壁克拉克家的情况。&rdo;

&ldo;克拉克家？&rdo;她问，觉得自己非常愚蠢，&ldo;为什么你要了解他们？今年夏天他们在欧洲。&rdo;

他微笑了，这微笑仍是一种最邪恶的事，她怀疑，在更正常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快乐的微笑……很吸引人。有那么一瞬，她不是感到一种吸引力吗？不是心旌摇荡了一下吗？当然，这是不可思议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否认这一事实，丽兹不这么想，她甚至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她毕竟和这个人最亲近的亲人结了婚。

&ldo;太棒了！&rdo;他说，&ldo;好得不能再好了！他们有辆车吗？&rdo;

温蒂开始哭起来。丽兹低下头，看到她女儿正看着那个面孔腐烂、眼睛突出的男人，伸出她小小的、可爱的胖手，她不是因为害怕他才哭，而是因为要回到他身边才哭。

&ldo;多么可爱啊！&rdo;斯达克说，&ldo;她要回到爸爸身边。&rdo;

&ldo;住嘴，你这魔鬼！&rdo;她怒斥道。

狡猾的乔治&iddot;斯达克仰面大笑起来。

九

他给她五分钟，让她为她自己和双胞胎再收拾一点东西。她告诉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收拾一半的东西都不可能，他叫她尽力而为。

&ldo;你很幸运，白丝，在这种情况下，我又给了你一些时间。现在的情况是：两个死去的警察在你的车库里，你丈夫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想把五分钟都花在和我争论上，随你的便。你还剩下……&rdo;他扫了一眼他的手表，冲她微微一笑，&ldo;四分半钟。&rdo;于是她尽力而为，当她把几罐婴儿食品仍进一只购物袋时，停下来看看她的孩子们。他们并排坐在地板上，一边漫不经心地玩着一种拍手游戏，一边看着斯达克。她非常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ldo;他多么可爱啊。&rdo;

不，她不原想那件事，但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它：温蒂哭喊着伸出她胖胖的小手，伸向那个残忍的陌生人。

&ldo;他们要回到爸爸身边。&rdo;

他正站在厨房门口，微笑着注视着她，她真想用那把剪刀，她一生中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任何东西过。&ldo;你不能帮我一下吗？&rdo;她冲他生气地喊道，指指两只包和她刚灌满的冷却器。

&ldo;当然可以，白丝。&rdo;他说，他拎起一只包，他的另一只手‐‐左手‐‐空着。

十

他们穿过侧院，走过两家之间的树林，然后穿过克拉克家的院子，来到他们家的车道上。斯达克一直催她快走，所以当他们在关着车库门前停下时，她气喘吁吁的。他曾提出帮她抱一个孩子，但她拒绝了。

他放下冷却器，从身后口袋里掏出他的皮夹，取出一根一头磨尖的金属片，把它插进车库门的锁中，先向右转，然后又向左扭，一边竖起一只耳朵倾听。咯嚓一声响，他微微一笑。

&ldo;很好，&rdo;他说，&ldo;连开米老鼠锁都很费劲，弹簧太大，拨开不容易，而这个锁像黎明时老妓女的奶头一样疲软，我们很幸运。&rdo;他转动把手，使劲一推，门沿着轨道隆隆地开上去了。

车库非常热，克拉克家沃而沃汽车里面更热。斯达克头低到仪表板下面，脖子的后面向她露了出来，因为她就坐在乘客座上。她的手指动了一下，只要一秒钟就能抽出剪刀，但那仍然太慢了。她已看到他对意外事件的反应有多么快，他的条件发射像一头野兽那么迅速，这并没让她吃惊，以为他就是一头野兽。

他从仪表板后面拉出一束线，然后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一把血迹斑斑的折叠式剃刀。她打了个冷战，不得不迅速咽下两次口水，才抑制住了自己，没有条件反射似地张开嘴巴。他打开剃刀，再次弯下腰，削掉两根线的绝缘包皮，把两根裸露的铜芯碰到一起。蓝光一闪，发动机开始转动了。片刻之后，汽车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