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男人欲言又止,“总之你这次捅了这么大篓子,也该涨涨教训了。随便给别人当担保,我们家的钱再这么下去就要给你败光了,抽时间读个ba吧,周煜,别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了。”
“哥,我知道错了,但我就想呆在你这儿,哪儿也不想去。”
“我过段时间就让爸给我安排ba读,这阵子就让我住这吧,我真的不想住酒店,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像小时候那样,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张阿姨照顾我……”
周煜说着,眼神湿漉漉的,像条被雨淋湿的家犬。
男人叹了口气。
“约法三章。一,不要打扰到晚晚学习,她快要高考了,容不得你胡来。二,绝对禁止往家里带人,无论男女。三,衣服自己洗,我没有请家政,请自觉保持卫生。”
“还有,干点正经事儿,不要再和那帮坐吃山空的富二代混在一起了。”
周煜乖巧地点头,一一允诺。
他走进来,微笑着和林晚荷打招呼,目光在掠过少女修长的脖颈时略微凝滞。
那一小块红色的印记被立领掩去大半部分,并不明显,未经性事的人可能根本辨识不出是吻痕,说是蚊虫叮咬也毫不为过。但周煜是谁,常年混迹于酒吧夜店的风流浪子,约会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他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
他挑了挑眉。
看来哥哥和这个小侄女的关系,有点意思。
季杨失魂落魄地坐在房间里,手机屏幕从黯淡遁入黑暗。
外套还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闭上眼是泛着幽蓝的冷色灯光,映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面上,人影模糊。
他第一次来重症监护室,没想到是这种感觉。偌大的医院没了白天的嘈杂,愈发肃穆安静,偶尔传来的只有金属制品叮铃碰撞的声音,水阀开合冲刷厕所的声音,还有皮鞋踢踏在地板上的摩挲声。
爷爷躺在病房里,他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守着,等候医生下发号令。
十几岁的少年头一次感到浓重的阴影自上而下地吞噬了自己,无形的压力如丝网铺天盖地将他束缚至收紧,动弹不得到窒息。
幸好脑溢血抢救及时,体征是暂时平稳了,但人却还没有清醒过来。
他烦躁地刷着手机,短视频软件频频推送擦边视频,美化过度的女人眼神妩媚,扭动着性感的腰肢,引诱招揽贪图美色的无知男性。
他一把将手机扔开,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回响起那天的场景。他在操场上找她,兜了半天都不见人影,直到绕到体育活动室的后方,透过狭小的窗和清亮的月光,他模模糊糊地瞥见一个背影,修长的大腿向外分岔,长发如瀑般泻下。
少年屏住呼吸,耳畔捕捉到一丝细小的呻吟,而后是筛糠似的颤动,一声满足的叹息,
然后她起身侧立,凌乱的校服遮不住娇嫩白皙的乳,在如霜的月色下,他怔怔地盯着她,没发觉身下已然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