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房似万丈铁原,铮铮心跳亦像是声声控诉,不?断冲击在胸腔之中。
这处不?是不?痛的。
元承晚已然被迫松开齿关,无力挣扎。
芙蓉面被窒红的前一瞬,裴时行终于松开她的唇齿。
他一句话都不?说,似委屈小?童抑或负伤孤狼,只一语不?发地将整张面埋进她颈窝里?。
她在两个人的喘息声里?读懂了?他的委屈。
甚至他隐藏在这委屈之下的怒意。
元承晚唇上水泽未干,挣出双手将他的面庞捧起,头一次主动?舔吻上去。
那水色便又交织到?了?一处。
“裴时行,我要你的。”
她香舌微吐,纵容地由他戏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长公主亦是生平第一遭对着一个男子动?心。
他二?人都不?是什么软性?儿的人,哪怕方才起了?争执,甚至逼得裴时行撕破伪装,再无保留地对着她暴露出了?自己的全部本性?。
可直到?这一刻,这个男人也仍是堂堂明明,合她心意的。
她想同他相爱。
那便何妨一试。
“裴郎,我要你伴在我身旁,长长久久。”
长风浩起,将庭中嘉木的絮种乘风远播至千万里?。
也梭梭簌簌地扑打在菱花窗纱之上,隐约映出窗里?的一对男女。
恰如枝上互啄理羽的禽鸟,交颈比翼,共谐飞于天际。
长公主同驸马又闭门在寝殿厮磨了?整个午后。
听雨身为府上四女官之首,纵然再是老成稳重,一下午只能干望着主殿闭紧的格花门扇。
还有那步步锦花窗后交迭于一处、若隐若现?的人影。
心头也不?由暗道驸马实?在太?过分。
殿下过不?了?几?日?便要生了?,他竟还是如此放肆。
可她自是舍不?得苛责自家殿下的。
待驸马留歇几?个时辰后不?得不?驰马赶回城外,听雨才终于入得殿中。
一望殿下情状,女官脚下怔步,又不?由在心头念过三遍佛才止住羞意。
驸马这都是做了?什么呀。
殿下方才整齐挽起的高髻披泻了?满背,乌黑的发丝散散遮了?皙白背脊。
是了?——
她甚至都不?敢问殿下一句,为何那件云纹缎广袖明衣被弃置委顿于地,为何她身上中衣被撕破了?一片,露出半边雪肩柔背。
甚至里?头的亵衣亦松松垮垮,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