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直接叫“你哥”,不知什么时候起胖子跟北北不约而同改成“予辰哥”了。仿佛以前的梁予辰只是他的附属品,现在的梁予辰却成了独立的、有意义的个体。
纪潼点点头:“他非要来,可能想显摆他骑车快吧。那你自己坐公交车走?”
杨骁出师未捷身先死,拎着没送出去的苹果跟礼物丧丧地答:“好丧啊,打车算了,我现在不适合坐公交,会把丧气传染给别人。”
纪潼又点头:“那你快走,我抵抗力特别不行。”
不到一刻钟梁予辰就骑着自行车到了,脖子跟额头上满满一层汗,路灯下反着微弱的光。
“上来。”
纪潼望着他撇嘴:“我命令你以后出门必须戴围巾。”
梁予辰心头微微一热,升起一缕希望:“为什么?”
“你不戴我围什么?”他答得理直气壮。
梁予辰气笑了,笑完从双肩包中拿出一条格纹围巾丢给他。
纪潼惊喜道:“呀,错怪你了,看你没围我还以为你没带呢。”接着喜滋滋围在了颈间。
梁予辰不是不怕冷,是怕出汗,沾了汗眼前这个挑剔的人一定不肯戴。
哥哥做到他这份儿上,实在算得上无可指摘,偏偏纪潼仍旧要摘。
“你这后座硌死了,”他坐上去就开始咕哝,“人家都说‘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上笑’,就你这样以后肯定没有姑娘跟你,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做好准备吧你。”
梁予辰双脚在地上一刹,转过身去扯他的脸颊肉:“你脸上肉这么软我割下来缝后座上,那就有姑娘跟我了。”
简直毛骨悚然。
纪潼吓得在只有路灯相伴的宽敞马路上哇哇大叫:“不好啦梁予辰为了娶媳妇儿不要弟弟啦!要把弟弟的肉割下来!”
梁予辰捂他的嘴:“好了,别喊,丢不丢人。”
纪潼隔着双肩包猛锤他的背:“你见色忘弟最丢人。”
微寒的风拂过脸颊拂过手,灌进领口灌进背,梁予辰却一点也不觉得冷。空旷的柏油马路上街灯明黄,细长的灯杆一个挨一个在路面投下影,拉手似的彼此作着伴。
纪潼也不觉得冷。脖子上的围巾系得他像颗竖起来的糖果,两只手理所应当地伸进哥哥的口袋取暖,下巴搁在背包上边,搁累了就侧过脸去贴着哥哥的后颈,有家的小动物格外安心。
“你们今天到底干嘛来了?”梁予辰慢慢蹬着慢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