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累不累?”
他试探着从后面抱住他哥的腰,要哥哥。
梁予辰一言不发地推开,他怔了一下,又凑上来抱住,小声撒娇:“哥,跟我说说话嘛,我知道错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梁予辰声音疲惫,额前湿发滴着水。
“真的真的,”他在后面不住点头,眼睛透过镜子与哥哥对视,“我再也不敢在学校骑车了。”
至少未来一段时间他不敢再闯祸,的确知道怕了。
梁予辰终于不再推开他,转过身来,腰抵在水台边缘,一双眼晦暗深沉。
“不止这个。”他说,“不止这一件。”
纪潼面对面搂着他,因为心虚而格外亲昵,不解地看向他。
梁予辰说:“潼潼,你该长大了,哥哥不会永远随叫随到。”
纪潼怔忡片刻,将他的话理解为责备。
“为什么,你又不想理我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但并不觉得已经严重到值得哥哥再一次跟他冷战。
梁予辰心硬又心软,对着他一双求饶的眼,再也说不出重话,伸手回抱:“我是你哥,不会不理你。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围着你转。”
纪潼只肯听前半句,扑到他身上,脸颊贴着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心中顿觉安定无比。
“什么你的生活我的生活,我们是一家人,上学回家都一起,分得开吗你说?你现在是我哥,七老八十了也是我哥,也得管着我让着我,这都是你自己说过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一家人,这三个字是梁予辰的命门。
他心血渐暖,下巴搁在纪潼头的都算话。”
卫生间灯光淡然,空气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两人就这样搂在一起,许久没说话,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才一声不响地分开。
医院附近不好打车,梁予辰也舍不得再叫专车,便带着纪潼先走出一条街。
太晚了,月光都显得倦,他浑身上下透着乏。也许每个人的耐心都有极限值,但显然现在他还没到达那条红线。
因为纪潼寸步不离跟着他。
“哥。”纪潼问,“你说世界上还有像我们这样的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