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潼恨恨瞪他,翻过身使尽全力揉枕头,对着枕头撒气:“你连住四合院的老丈人都有了,难道还不算追上了?”
梁予辰怔愣,半晌才明白:“你今天跟我出去见着了?”
纪潼一不做二不休:“不仅见着了,我明天还要给你宣扬出去,让你爸我妈全知道这事。”
这不过是句气话,刚才当着他妈他一个字都没漏。
将昨天今天的事放在心中回味片刻,梁予辰慢慢笑了。
纪潼更难过:“交女朋友就这么让你开心?”
梁予辰问:“那你呢,我交女朋友你就这么吃味?”
到此时他要是还不能肯定弟弟是在吃醋,这二十五年也算白活了。
纪潼将头埋在枕头上,黑暗里像只自闭的刺猬:“我没有。”
梁予辰心中柔软一片,靠近他,搂紧他,半副身体压着他:“你就是吃醋,不用不承认。”
“胡说,我吃什么醋?”
其实他醋性大着呢。梁予辰刚来时他妈对梁予辰好他要吃醋,后来梁予辰对北北好他又要吃北北的醋,如今呢?
如今开始吃四合院的醋,越来越没出息。
但对梁予辰来说,他肯吃自己的醋,至少说明对他而言自己不是无足轻重,是在乎的。
他就此躺在纪潼身边,放任自己搂着这具柔软温暖的身体,体内情潮翻涌,表面仍旧一派正人君子。
“那不是我老丈人,”他低声解释,“那是我在玉潭湖救下的人。”
纪潼闻言讶异翻身,任他搂着,目光切切与他对视:“是那个……那个老爷爷?”
“什么老爷爷,”梁予辰纠正,“他叫翟秋延,比我爸大不了几岁。”
纪潼心情大好:“那他可长得够着急的。”好完又警惕:“他没女儿吧?”
梁予辰失笑:“没有,连儿子也没有。”
纪潼这才彻底放松,没心没肺地与他开玩笑:“有儿子怕什么,难不成你还能跟他搞断袖?”
“万一呢?”梁予辰逗他。
纪潼笑着拽他袖管:“那我就给你把袖子缝上!”
说完在哥哥怀里徐徐仰头,发现梁予辰目光深邃地盯着他,眼中有千言万语。他忽觉招架不住,臊着脸提要求:“你睡里面,我不要贴墙睡。”
房中悄静,只余呼吸。梁予辰内心挣扎许久,手掌抵上墙面,虚虚搂住:“睡自己床上去,两个人睡一起太挤。”
纪潼不依,又不是没睡过,无论他怎么说就是赖着不走。
梁予辰无奈,只能与他交换位置。
两人挤在一张窄仄的单人床上,手臂挨着手臂。怕他夜里不小小跌下床去,梁予辰伸手搂着他的肩,纪潼便放肆地霸占大半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