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苏樱雪拿起前门挂着的披风,撑着纸伞走了出去。她得去小姑子的房间看看,在现代小姑子的年龄顶多上初中,这还是个小孩子呢!如今天寒地冻的,生着一场病,着实让人不放心。
简家的院子本就不大,一路上虽地上积雪,鞋底有些打滑,走的慢些。但是不肖一刻钟,也就到了简小妹的房间。
第15章处置(二)
简冰玉的房间看起来明显寒酸的多了。
老旧的屏风似乎有些年头,灰扑扑的,即使看上去经常有人擦洗,但也掩盖不住年久失修的破旧。闺房中就只放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铜镜,和一张简易的木床。
简小妹躺在床上,从门外面看着似乎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个陈旧的被子,闻着约莫有些潮湿的气味儿。苏樱雪环视了一圈儿,丫鬟小环并不在房内,这会儿子不知去哪儿躲懒。
苏樱雪的脸阴阴沉沉的,一双杏眸隐含着几分怒气。堂堂简家大小姐就这个待遇!便是在普通农家,孩子生病了,也万万不是如此。
她把胸口升起的怒气勉强压下,走到简小妹的床前,抬手往那孩子头上一搭。
“霍!”这温度竟高的吓人。苏樱雪的指尖都被烫了下,热热的疼。再一转眼,便见床上的女孩子似乎烧得今夕不知何夕,竟连有人走近都不知道,仍然迷迷糊糊的睡着。嘴里说着听不清的胡话,竟是梦魇着了。
苏樱雪前世有过这种发高烧的经验,深知发烧烧到说胡话,便有些危险了,若不立马降温,长期高烧会把脑子烧坏的。
顾不得再生气,她当机立断的叫来布谷,吩咐道:“布谷,你去桂花街巷口,请那王大夫过来一趟。”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子递给她,接着嘱咐道:“回来之后,顺路去母亲房里找赵妈妈,拿点炭火给大小姐取暖。”
“可是赵妈妈说。。。。。。"布谷面露为难之色。之前儿她去要炭火,赵妈妈脸色便不好,再去一次,她又怎会给她好颜色看?
“你就说是我吩咐的,母亲如果怪罪直接找我就好!”苏樱雪一下子提高了声量,声音里隐隐含着怒气。
这赵妈妈真是好盘算!眼看着这一家都是软和人儿,竟如此苛待主人家。
只简母是个软和人,不善管理中馈,让一个嬷嬷把持住简家人吃穿用度。却不料这嬷嬷自个儿有了小心思。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把这种克扣算到生病的简小妹身上。苏樱雪自问自己是个好相与的,别人若是不惹到她头上,她一般不会给人找麻烦,但今日这嬷嬷此番作为算是彻底惹怒了她。
知自家小姐动了气儿,布谷连声应好,转身出了门儿去。
简樱雪也没闲着,去厨房烧来热水,把迷迷糊糊的小姑叫了起来,用温水给她擦了身,喂她用了些热水。又转身进厨房给小姑娘煮了些白米稀饭。待这一切都做好后,大夫也请来了,隔着屏风把脉,开药。
这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苏樱雪忙进忙出一下午,别说简母了,就连简家两位丫鬟婆子的面儿都没见。
把小姑子安顿好,喂了软烂的稀饭和汤药。待她睡去,苏樱雪才从她的房间走出来,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儿过来看望过。这一下午,苏樱雪的怒气儿都没消过。
布谷要的木炭赵妈妈并没有给,委婉的决绝,说是家里炭火本不够,老夫人不曾吩咐,她不敢擅自做主。
好一个不敢擅自做主!苏樱雪踏着夜色,眼神一片晦暗。踩着地儿上的碎雪去了简母的房间。
简母正在房间烧香拜佛,她身上熏染着一身浓重的檀香味儿。看见苏樱雪进来,还有些诧异,一脸惊讶的问道:“樱雪?找娘有什么事儿吗?看你这丫头,一路走来鞋儿都湿透了。”
简母一脸不知情的询问着,眼里还隐隐透着对她的几分关心,苏樱雪料她定不知道自己亲闺女生病的事儿,于是放缓语气道:“母亲,媳妇儿今次找来,确有要事与母亲说,小妹生病几日,您可知道?”
“什么?”简母放下手中的佛经,一脸惊讶:“冰玉生病了?怎么没人来说?”
“小姑昨天晚上没出现在前厅用膳,母亲没问原由?”
“问是问了,小环只说那丫头有些困顿,不想用饭食儿。”简母看着媳妇儿隐含怒意的双眸,似是猜到什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这正是我想与母亲说的话,小姑从昨日至今,发烧烧至人已迷糊不清,若不是今日媳妇心血来潮去她屋里转悠,估计得烧坏脑子。媳妇儿在小姑屋里照顾一下午,待把她安顿好,才有空来母亲这儿禀告。然整整一下午,媳妇儿都没有看见丫鬟小环的影子。这几日大雪纷飞,屋外屋内俱都湿冷,小妹的被褥也潮湿不堪,见她生病卧床,媳妇嘱咐布谷去赵妈妈那儿要些炭火,想着给小姑取取暖。然赵妈妈给拒绝了,说是母亲吩咐,咱家要勤俭节约,全家的炭火都要紧着相公用。可是,娘,如今天寒地冻,小姑子尚且年幼,抵抗力不如男子,这么冷的天硬生生的扛着,哪能不冻的生了病,况如今,生病更需要保暖,这点子炭火银子,可有小姑身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