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人跳起的那一刻,血线猛地增长,在空中盘成大网,将纸人团团裹住,纸人只要被血线碰到就会化成灰烬。
我看见一缕缕黑气进入血线,血线愈加鲜红,粗了一倍。
“嘿嘿……”
头顶突然响起两声怪笑,我仰头,发现一张纸人正贴着墙朝我爬。
我立马在床上滚了一圈,端起床头柜的水杯就泼了过去,纸人发出一声尖叫,一缕黑气从里面散出来后,纸人变成了灰。
“饶夜炀,你……”我话刚说一半,血线就缠上了我的腰,然后钻进耳朵里。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身体被饶夜炀控制住。
石像贴在胸前,我的身体直挺挺的从床上起来,往窗户边走,五指展开,我的指甲缝里竟然钻出一根根血线,疼的我的登时红了眼睛。
饶夜炀控制着我走到窗边,血线一碰到玻璃,上头的纸人顷刻间化为灰烬。
从窗户往外看,驼背人就站在路灯下,手心的小人烧掉了一半。
我注意到,驼背人的脚下没有影子。
我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他将掌心的白纸小人捏碎,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红纸小人,而这张小人是画着脸的,五官狰狞。
驼背人弹动手指,红纸小人在他掌心跳跃,窗外阴风骤停,一道道黑影聚在驼背人周围,整个街道都被占满。
“找死。”饶夜炀轻蔑的勾起嘴角,从我手指缝里钻出来的血线不断增长交缠,结成蛛网。
恶战,一触即发!
我都顾不上手指缝的疼了,不多眼的盯着驼背人手心的红纸人。
红纸小人向上一挥手,街道的黑影一跃而起。
血线蛛网护在我身前,将窗户罩的严严实实。
突然,街道上燃起一团火,带着破空之势砸在驼背人身上,驼背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他掌心的红纸小人也烧了起来,半空的黑影身形一顿,眨眼的功夫就散开了。
在那团火出现时,饶夜炀也收起了血线,放弃对我身体的控制。
我大喘口气,双腿发软,扶着窗台才没摔倒。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滨河犯事?”从街道东侧走出来个人,喝问道。
看清那人,我愣住了,这不是卢东来么?
驼背人右手一捏,身体又烧了起来,不一会就化为一堆纸灰。
又被他给跑了。
卢东来走到纸灰前看了半晌,扭头进了宾馆,不一会就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忙着把门打开,还没说话,孙大勇也听见动静出来了。
看见卢东来,他立即堆起笑,弯腰说:“卢老,您怎么来了?我正想着明天去拜见您。”
说完,他还冲我使眼色,“妹子,这就是我要带你见的人,滨河县能这么安定,全靠卢老罩着。”
……原来根本没有金链子社会大哥。
孙大勇刚说完,卢东来就拍了他一巴掌:“妹子是你能叫的?她是我侄女。”
“啊?”孙大勇傻了。
绕来绕去又扯到了卢东来。
我木着脸,说:“按辈分,他是我叔。”
不过说是这么说,我可不敢这么叫他,按道理来说,他跟我爸是平辈,可我爸都管他叫卢老,态度恭敬地不得了。
能言善辩的孙大勇被吓的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