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书陵去了前面书院。
为官多年,他早已习得喜怒不形于色,临到书房门口时,他身形微弯,心口一阵痉挛传遍全身。
小厮想要上前来扶。
陶书陵摇了摇头,他强撑着进去,将门关上,坐于案后,任由那股痛意传遍全身。
这几年来,每每想到那些事,心中无数悔恨如潮水奔涌而来。
陶书陵强制平复下心神,他闭眼琢磨着这段时日这几家的异常。
其中凌家影响最大。
先是凌雅仙被毁了脸。
后来凌致言因花魁一事殴打赵以峦,惹得赵家生怒,凌赵两家生恶,陛下借凌家之手多了赵家兵权,而赵家为泄愤设计凌沉被贬。
凌致言被查出来非凌晁亲子。
一缕缕线缠绕在陶书陵脑中。
凌致言与凌雅仙接连被连累,其中受益最大的当属温月与凌薏。
陶书陵眉间微皱,想起了这两次在书社的碰面。
凌薏……
尤其昨日,凌薏的出现实属异常,昨日只是读书人的分享,凌薏一个不考科举的女子去做什么?
就连秦家赏花宴上,也有凌薏的影子。
凌薏到底在想什么,连凌家都要算计在其中,难道真不怕凌家再次被贬?
陶书陵叫来小厮,“暗中盯着凌薏,不可让人发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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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谢府一趟。
凌薏被谢肇厌打了个岔,心中的沉闷少了些。
还没进府里,远远就看到陈王府的人来送聘礼了。
凌雅仙是被算计进陈王府的,陈王妃本就不满意,于是也意思意思地送来了十六抬聘礼。
总是,爱要别要,也别嫌少,这是陛下赐婚,陈王世子不过进京贺个寿,还摊上这等倒霉事。
凌薏面无表情从那些下人身边经过。
途经前院池塘时,凌薏好巧不巧就听到了凌雅仙压低了的哭声。
“才十六抬聘礼,说出去都要笑人,京城世家哪家成亲不是三十二抬打底,我还是世子侧妃呢。”
丫鬟安慰:“小姐,陈王府不过是临时来京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十六抬嫁妆已经很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