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木老师给我安排的座位距离龚炎的座位也很近,我也能清晰地看到他上课时极不认真,听着听着就开起小差,像是与邻座同学又交头接耳了几句他之前提及的游戏;我不想多去理会,却也发现即便是初中的数学课,按照我所具备的知识体系,仍然听起来晕头转向,或者说我早就在大学毕业后把数学这门课忘了个一干二净。四十分钟过去得很快,下课时间到了,龚炎又万般热情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向我介绍他的两位朋友,让我甚至没时间跑出去上厕所。
“建锋,兰杏,这是我交的新朋友!”我很快也认识了他的这两位朋友,聂建峰与兰杏,是一男一女的两位同学;聂建峰面色偏黑,看着显得比较高大,兰杏长得很是乖巧,很有种小家碧玉感。虽然我觉得他们过分自来熟,但孩童终归不会考虑那么多,而幸好这两位同学比起龚炎来没那么兴奋,但还是对我的语文成绩有些兴趣,我只说也不过是平日里爱看的古典类小说更多些,如此介绍也只是想给同学们留个好印象。想必我要是与他们言行爱好迥异,就不至于总被叫去玩耍,我才有的是时间去完成我来到这座城市的真实目的。
接下来的上课时间过去得很快,由于桃源市的中学都是参考了西式教学模式,甚至有些课程的全程授课都使用电脑无须教科书;所以非但上课氛围轻松,除了那门我本就从来学不懂的数学外,其余的课程都相当简单,老师也没留下太多作业,且绝非是很难做的作业。午饭后的午休时间也足够长,我倒是回寝室睡了个舒服的午觉。
更让我未曾想到的是,中学的下午放学时间还不到四点,老师也绝不拖堂,所以我连最后一节历史课还听得意犹未尽。此时龚炎又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聂建峰与兰杏也随之附和,而这才三点四十五分,他们就像急不可耐地要从校园的笼子里冲出去一样。我微微一惊,连忙眼疾手快地收拾起书本和电脑,现在充裕的时间不是正好,这里只要在宵禁前回寝室就并不限制住校生随意出校门,那余下的时间自然该轮到我去校外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还有梦笛,你也来你也来!”我想着赶紧冲出教室,可还是被龚炎回头看见,我只好尴尬地对他笑了笑。“啊,我,我听说有活动——”
“你怎么也想到去参加社团了?嘿,巧了,我正好找到个很合适的,你可一定要跟我们参加啊!”我装作若无其事走过来,见他掏出那张早晨拿来的宣传单。“你还想参加‘幻神记’社?”聂建峰问他,兰杏也点头。“我听说,很多社团现在都有‘幻神记’的活动!”“但这是一个单独的社团——”龚炎把宣传单拿出来,我越发想要偷溜,我是否该找个借口说去参加文学社?但我今天的确看到端木老师把龚炎叫去办公室。“梦笛,你也会玩‘幻神记’对吗?那跟我们一起去吧!”龚炎又问我,他就像在自言自语,我平静地看着他。
“‘幻神记’是次元机上的这个游戏,是吗?”龚炎在上课时讲的小话多少被我听到,我也早就注意到屏幕上带有一个醒目的图标,并且这手机自带可佩戴的手环,应该就是进行游戏时使用。“你是刚玩还不知道对吗?‘幻神记’可是现在全市最流行的虚拟实境对决游戏,它就是由桃源市的弥赛亚公司开发的,全国也都开始普及使用次元机了,往后还会在本市进行‘幻神记’的全国锦标赛!”“全校同学几乎都在玩,就连很多大人都会玩,市里还有不少职业选手!”兰杏与聂建峰介绍道,我也略微点了点头将那个彩色的英文图标打开。
“但遗憾的是,我不太会——奇怪!”我突然发现自己在点开那个图标的同时,脑海中有些迷幻的图象闪现;直到游戏初始界面在眼前铺开,我才发现界面左端的一个写有‘天’字的阵法标识,这似乎很不寻常。“梦笛,你竟然是天法段位?原来你刚才是装的吗?”龚炎见到那标识就喜出望外地大叫道,我也顿时惊讶万分,但随着龚炎的几声大喊大叫,我脑海中那些迷幻怪异的画面就越来越多。
“你既然是高手,那赶快跟我杀一场!”龚炎已经变得激动万分,但我连忙摆手。“不急不急!你不是要去找社团吗?”我在下课时的确见他被端木老师叫去办公室,虽然回来以后他也是嬉皮笑脸的,所以这人情眼下是还定了,“先去找到社团,然后我们再杀一场也不迟!”我讪讪一笑说,龚炎也点了点头。“行啊,这就走!”
在走出教室时,我又看了看次元机上的时间,眼下也就四点刚过,但要找到社团,还不知会发生多少意外。龚炎继续一路上热切地向我提问,我又告诉他我已经苦练了一年的竞技才提升到这个段位。我想起幻神记分为四个段位,要从人法,地法,升级到天法段位,需要不停在游戏中击败对手取得积分;而最上层的道法段位,据说在桃源市也没几位高手能当上。由于龚炎的问题,我想起来越来越多关于与“幻神记”相关的知识,但我尚且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需要。
而按他们所说,这游戏的流行的确是超乎想象的,我刚走到放学后的校园内,就见到遍布在校园各处的全息投影形成一片又一片的全息竞技场,包围着正在虚拟世界中的学生们,他们都佩戴着电子手环不断点击屏幕。由次元机上开放游戏角色的全息投影非常便捷,那些变幻出的角色,甚至能在竞技场中发出短兵相接的声音。“呵,怪不得我刚才想不起来,渝州市可没有如此先进的全息设备,所以我也等同于没玩过桃源市特有的‘幻神记’!”我也找到了合适的借口,但他们也的确没注意异样,只认为我能有这样的段位是理所当然。
很快我就与他们有说有笑地按照那张宣传单上所指,找到了社团所在的活动室,却见那教室中仅有一位面色颓丧无精打采的男生,他正是早晨我见到的在发放宣传单时被龚炎撞倒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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