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自然是好事,悦公侯府出了个左相,还是女左相,这在史书上也未曾有过,这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rdo;
董晚音:&ldo;……祖母不担心我一个女人家,和那些老顽固斗嘴里了?&rdo;
&ldo;既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便好好去做,斗便斗了,那些老顽固和一个弱女子斗嘴,脸上还有光了不成?&rdo;
&ldo;……&rdo;
登基大典,董晚音一身合体的朝服,个子娇小,却是容貌清丽,抿着双唇不笑的样子,更是多了几分飒爽。
原来的□□深知当日董晚音勇闯进宫中,才扭转了宫中局势,也知道新皇说过悦公侯府得有一人辅佐在君王侧,故而并未有多大异议。但是一帮老臣看见右相的位子还空着,左相的位子却是董晚音一个年轻女子站着,几人头挤头,老脸凑到一块,时不时瞅董晚音两眼。
这可太过荒谬!奈何没人敢出声,这段时日,新皇杀伐果断,将二皇子余党收拾得干干净净,这个时候还是夹紧尾巴为好。
董晚音被他们这么明里暗里议论,故作昂首挺胸,两眼朝上。
是皇上硬要我来的,你们当我稀罕!
登基大典结束,便是宣读文武百官任命令了,老臣们未曾想到,董林之本该算二皇子余党,以病告假一两个月,逃过一劫,还让他家里的董二小姐竟当上了左相!
第二日上朝,董晚音才算正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听着文武百官议事,竟是有大半听不明白,虽然皇上说过了,让她旁听一个月,再让她参与朝政议事,可白霸着左相的位子,到底是心虚难安。
如此下去,十日不到,她该请辞了。
她就这么默了五六日。
&ldo;瑜王图谋不轨,狼子野心,自然是整个瑜王府同罪,这还有何可议?&rdo;
说话的是御史大人朱超群,此人一向激进,论起斗嘴,没几个人能斗得过他。
众人皆是点头,只有刑部侍郎雷吾安提出异议,&ldo;先皇在时,本就要废了诛连这个规制,且才过了登基大典,该是大赦天下才是,下官觉着还是要再议一议。&rdo;
雷吾安说的没错,先皇在时,的确是已经提出要废除株连,这本是天下皆欢的好事,可眼下谁敢附议,二皇子可是明抢新皇的帝位啊!
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ldo;皇上,雷大人说的是,臣附议。&rdo;
众人皆看向董晚音,真是难得,这几日都当她是个摆设了,这一会儿竟然敢出声了。
皇上含笑看她,&ldo;董爱卿有何说法?不妨说来听听。&rdo;
&ldo;一人犯事一人当,为何要涉及到家眷奴仆,下官以为,除非家眷是同案犯,否则应善视之。&rdo;
朱超群斜了董晚音一眼,撇开眼,大嗓门又响起了:&ldo;董左相是如何辨别家眷是否为同案犯?&rdo;
董晚音轻笑一声:&ldo;朱大人见笑了,我又不是府衙大人,如何能辨别,术业有专攻,该是由大人手下人去查才是。&rdo;
&ldo;董左相还年轻,如何能知晓这案子本就无处可查,如这瑜王府,就算把人都审一轮,未必能撬出共犯来,你敢说瑜王府的王妃不晓得瑜王做了何事?若瑜王得逞,她们可都是受益的。&rdo;
董晚音干脆往后转了身子,直面着朱超群,&ldo;朱大人,还未查过便如此断言,这可叫臆测……据我所知,瑜王才大婚没多久,瑜王妃断不可能知晓,还有一个侧妃怀着身子,瑜王极少让她出门,她又从何知晓?若要株连,这还未出世的孩儿岂不是太冤了。&rdo;
朱超群哼笑两声:&ldo;妇人之见!&rdo;
皇上沉下脸,&ldo;朱大人慎言。&rdo;
董晚音拜谢过皇上,方道:&ldo;下官本就是妇人,当然是妇人之见。&rdo;
&ldo;董左相既认是妇人之见,我便不再和你理论,妇人和男人本就不该同堂而言。&rdo;
这便是□□裸的鄙夷了,董晚音火气上来了,你不和我理论,我倒要和你掰扯干净才好!
&ldo;朱大人,莫不是妇人就该低人一等,朱大人家里的母亲,夫人,千金不都是妇人,莫不是和朱大人说话的资格都没有?&rdo;
&ldo;朱大人可换位想想,若你是瑜王,你家夫人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眼一抹黑嫁给了你,你不和她一个妇人同堂而言便罢了,你造反还要她陪着你去死,连肚里的孩儿也陪着你去死,你夫人就活该倒霉,冒着生死给你生儿育女,还要受你的牵连?若如此,当日在娘家早早了结便好,还到你府上受罪作甚?&rdo;
朱超群气得脸都白了,旁边的人好言相劝:&ldo;董左相,这可不好换位,莫再说了。&rdo;
&ldo;董左相嘴皮子如此利索,在下甘拜下风,我不是瑜王,我家夫人也贤淑得很,必不觉得嫁给我是倒霉,董左相觉得倒霉,许是嫁得不对罢。&rdo;
这话说的,就是嘲讽董晚音嫁了纨绔世子爷,世子爷躲起来清净,她却抛头露面混在男人堆里。
董晚音腹诽,就朱超群这张破嘴,他夫人得有多能忍才受得了他。
&ldo;朱大人是否自信过头了些,下次我见到朱夫人,可要亲自问一问。&rdo;
朱朝天鼻腔哼了一声:&ldo;那在下现下就问董左相一句,嫁到悦公侯府可也是倒了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