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不是故意装作没看到陆八的求救,而是她贫瘠如荒漠的大脑宕机了。
她举着油灯发呆,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亲弟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先前地主家送给徐英的彩礼,有大半被她送回娘家。
八郎是她娘用半条命换来的男娃,前头有七个姐姐供养她,婚后有子有孙仍旧不忘给八郎送吃的用的。
陆氏早已养成“一有点好东西就要拿回去给八郎”的习惯,为什么八郎还要来她家当窃贼?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陆氏扪心自问,她该给的给了,不该给的也给了,八郎为什么还不知足呢?
徐大墩气到全身发抖,想到那柴垛被点燃后熊熊燃烧的大火,要是没能及时扑灭的话,他全家上下都要被活活烧死!
想到这里,徐大墩的理智全无,上前扯掉堵嘴的布,怒声质问道:“八郎,你姐隔三差五就往娘家送吃的喝的,我这当姐夫有说过一句不乐意吗?我到底是哪里亏待你了?你为什么要半夜闯进来偷走东西?你偷就偷了,为什么还要放火?”
他不是不心疼陆氏往娘家送的财物,属于他亲生儿女的东西被陆氏夺走送给陆八,徐英很快就要嫁入地主家却被陆氏那般薄待,他不是不恨,但他不想打破家庭氛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八入室盗窃又放火的恶劣行径,彻底点燃徐大墩对陆氏姐弟的仇恨之火,他无法再装聋做哑!
“你这杀千刀的
小畜生!陆八你个该死的白眼狼!你姐给你送那么多好东西,你记她记我们一丁点恩情吗?亲姐家的东西得不到就偷,偷不着就放火烧家,你该死!去死啊!!!”
想到他亏待儿女,亏待自己,供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小舅子,徐大墩面目狰狞,状若恶鬼,由拽改掐,掐陆八脖子的手劲大得出奇。
陆八从没见过徐大墩发飙的模样,也没被徐大墩说过一句重话,更不可能被徐大墩掐脖子。
徐大墩对陆八积怨已深,新仇加旧恨,又在气头上,哪里还能维持从前的好姐夫形象?
陆八感受到空气有多稀薄,脆弱的脖骨极有可能会被徐大墩给掰断,他怕了怂了尿了,试图求饶,脖子被发狂的徐大墩这么一掐,求饶的话也没法说出来,只会掉眼泪。
里正爆喝一声:“徐大墩你在干什么?杀人是要掉脑袋的!安盛,霍三快把徐大墩拉开!”
徐安盛和霍天祥赶忙上前,试图把发狂掐小舅子的徐大墩扯开。
这活可不好干,徐安盛的力量不足,扯不动徐大墩,他没办法跟霍天祥一同行动。
“宁娘你来!”
霍天祥见陆八快要被活活掐死,顾不上有的没的,点名向徐宁求助。
徐宁被点名,霍云朝也不再吃瓜看戏,“宁娘,我也来帮忙!”
更何况,这里是他未来要跟徐宁生活的家,家是温暖的港湾,可不能让陆八这烂人死在这!
徐安盛被霍云朝拨到一
边,他刚升起来的不满就被徐宁展现出来的天生神力给冲击得一丝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