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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大熊并没有定居，而是忠实地保留了祖先的习惯。他像阿帕奇人首领温内图那样漫游。他保守自己住处的秘密。他有时也谈到&lso;他的亲人&rso;，但他们是谁，是什么人，在哪里，我无法了解到。他现在也想去他们那里，但是由于要向康奈尔报仇雪恨而耽误了。&rdo;&ldo;这事他谈到了吗？&rdo;&ldo;谈到了。在事情没有完成之前，他不愿善罢甘休。依我看，康奈尔是注定要完蛋的。&rdo;

&ldo;这我已说过，&rdo;老枪手说，&ldo;根据我对印第安人的了解，大熊容忍那记耳光并非出于胆怯。&rdo;

&ldo;是这样吗？&rdo;杜乐问道，一边打量着这个彪形大汉，&ldo;您也熟悉印第安人？虽然您是个真正的巨人，可看样子您不像是那种人。我以为，您进入客厅远比进入草原合适。&rdo;

&ldo;唉，杜乐姑妈！&rdo;托姆笑了起来，&ldo;您中伤了一条强壮的狮子狗。您猜猜看，这条汉子是谁？&rdo;

&ldo;我不猜。劳驾您最好马上告诉我。&rdo;&ldo;不，我不会让您那样轻易就知道的。姑妈，这位绅士属于我们最著名的西部男子之列。&rdo;&ldo;真的？不是著名的，而是最著名的？&rdo;&ldo;是的。&rdo;&ldo;这种人吗，我以为只有两个。&rdo;杜乐停了一下，眯住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向老枪手使眼色，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像黑管吹出的&ldo;hihihihi&rdo;一样，接着继续说道：&ldo;这两个人就是老铁手和老枪手。头一个我认识，因此这位先生只能是老枪手了。猜中了吧？&rdo;

&ldo;是的，我正是。&rdo;这个西部男子点点头。

&ldo;哎呀，真的？&rdo;杜乐追问道，后退两步，再次用一只睁开的眼睛观察这个巨人。&ldo;您真的是老枪手？外观当然完全像别人所描述的那样，但是，您也许只是开个玩笑吧！&rdo;

&ldo;怎么，这也是开玩笑吗？&rdo;老枪手反问道，并用右手抓住杜乐外套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连转三圈，然后放下来。

杜乐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他气喘吁吁，用几句简短的不连贯的句子叫喊道：&ldo;他妈的，先生，您把我当成一个钟摆还是一面风情旗？难道我生来就是围着您在空中转圈吗？幸亏我的睡袋般的外套是又厚又硬的皮做的，要不然它就会变成一堆碎片，你会把我扔进河里！不过，先生，这次测试还是好的。我见到了，您真是老枪手。我把手伸出来，要是您不想伤害我，那就不要拒绝它！好吧，我提议为这次相识喝一杯。我搭这艘轮船不是为了要渴死的。我们去餐厅吧！&rdo;

大家接受了杜乐的邀请。这几条汉子走后，那个不许观看豹子的黑人，从涡轮机那儿从容不迫地走过来。他在那儿的活由另一个工人接替。他现在在为午睡寻找一个舒适的地方。他慢腾腾地、闷闷不乐地朝前闲逛，从他的脸上不难看出，他的情绪很糟糕。这点康奈尔已察觉到了。他喊他，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ldo;先生，什么事？&rdo;黑人问道，&ldo;倘若您有事委托，请您找乘务员！这里我不管关照乘客的事。&rdo;

&ldo;这我能想到的，&rdo;康奈尔答道，&ldo;我只想问您一下，您是否高兴跟我们喝一杯白兰地酒。&rdo;&ldo;要是这样，我就愿为您效劳。在锅炉房里，喉咙渴得发干，很想喝点儿东西。要我同您喝酒吗？先生，我是有色人种。&rdo;&ldo;给您一美元。买您喜欢的东西，到食品部那儿去，把东西带到这里来！&rdo;

烦闷的表情马上从黑人的脸上消失了。他飞快地把灌满的两瓶酒和几个酒杯带回来，放在康奈尔面前。康奈尔为黑人斟完酒，把杯子递给他。黑人站在那儿，贪婪地咕略咕略地把两杯酒一下就喝光，接着说道：&ldo;这样提神的饮料，先生，像我这样的人不是常常能享受到的。您说说，您怎么会想到请我喝酒呢？你们白种人平日并不这样慷慨大方呀。&rdo;

&ldo;在我和我的朋友们看来，黑人也是人。我注意到了，您被安排管锅炉，这是很繁重的活，令人喉干口渴，我心里想，船长不会支付您一百美元钞票的，一口美酒对于您无疑是雪中送炭。&rdo;

&ldo;您的想法很好。船长支付的工钱当然很少。我无法去喝可口的饮料，尤其是他不肯预支，起码对我是这样，在航行结束时才把手伸进钱袋里‐‐该死的东西！&rdo;

&ldo;照您这么说，您同他的关系不好？&rdo;

&ldo;不好。我说我口渴得要命。他每天都给其他人发放工钱，却不给我发放。难怪口愈来愈渴。&rdo;

&ldo;好吧，您今天能否止渴，完全取决于您。如果您能给我帮个忙，我打算再给您几个美元。&rdo;

&ldo;万岁！这样我就可以买到许多瓶酒了。先生，有什么希望和要求，尽管说。要是可以挣到一瓶白兰地酒，那我正是您需要的合适人选。&rdo;

&ldo;可能是这样。但您得要机灵。您只需要窃听一点东西。&rdo;

&ldo;在什么地方？偷听谁的讲话？&rdo;

&ldo;在餐厅里。&rdo;

&ldo;原来如此！哼！&rdo;黑人若有所思地啼啼咕咕道，&ldo;先生，这是为什么？&rdo;

&ldo;因为‐‐好吧，我愿意真诚地待您。&rdo;康奈尔给黑人递去满满一杯酒，然后亲密地继续说道：&ldo;有个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的家伙，他们叫他老枪手，另一个蓄黑胡子的家伙，他叫托姆，还有一个头戴狂欢节假面具、身披一件长长的皮外套的人，名叫杜乐姑妈。这个老枪手是个富有的农场主，其他两个人是他的客人和陪伴者。我们想去他的农场工作。因此，我们很想了解一下，我们将要与之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您瞧，我们要求您做的，绝无不当或者是非法的事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