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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致谢的访问结束了。人们再次握手话别，然后散开。这两个印第安人又坐到他们的箱子上面。

&ldo;是好人！&rdo;父亲说道。

&ldo;很好的人！&rdo;儿子表示赞同。这就是沉默寡言的印第安人所能倾诉的衷肠。

按照印第安人的理解，工程师表达的这番谢意过于多情了。这不能怪他本人。他对红种人的见解和习俗知之甚少，不知道该怎样办，采取什么态度。因此他曾去请教&ldo;老枪手&rdo;，并也得到他的指点。现在他回到这位猎人‐‐他与托姆和杜乐正在供乘客晒太阳的甲板上坐着‐‐身边，向他叙述他的礼物被接受的情况。他提到图腾，从他的声调中可以听出，连他也并不十分清楚其含义。因此，&ldo;老枪手&rdo;就探问道：&ldo;先生，您知道图腾是什么东西吗？&rdo;

&ldo;知道。它是一个印第安人的画押，如同我们的图章或者戳子一样，可以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做成。&rdo;

&ldo;这番解释是对的，不过不透彻。并非每个印第安人都可以拥有一枚图腾，只有首领才能拥有。这个男孩有一枚，这就证明他已作出了被印第安男子们看作非凡的业绩。根据不同图腾会多种多样。某种图腾的制作，诚然只是用于证明和确认某一目的，犹如我们的图章一样。这种图腾对我们白种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它被当作其拥有者的介绍信。介绍信其热情的程度也是各不相同的。让我再看看那块皮！&rdo;

女孩递给他看，他观看得很认真，很细心，末了他说道：&ldo;这枚图腾价值连城，极少会赠送他人的。通卡瓦语的意思是：&lso;s插ke‐i‐datans插ke‐i‐s插k，henschon‐datanhenschon‐s插k；katepanon&rso;准确地解释过来，这些话的意思是：&lso;他的影子就是我的影子，他的血就是我的血；他是我的哥哥。&rso;这些字下面是小熊名字的缩写记号。&lso;哥哥&rso;的称号比&lso;兄弟&rso;的称号还要光荣。这枚图腾含有介绍信的作用，无法想象还有比它更热情的介绍信了。谁要是给其拥有者带来一点儿的伤害，等待着他的，是大熊和小熊以及他们所有的朋友的报复。先生，把图腾包好，让上面的符号保持住红色。我不知道能为您帮什么忙，因为我们要去通卡瓦人的同盟者居住的地方。许多人的生命可能都取决于这块小小的牛皮。&rdo;

轮船在下午驶过了欧托克、范比伦和史密斯堡，现在到达阿肯色河向北流去的拐弯处。船长告知，午夜过后两个小时将要到吉布森堡。为了到那儿时精神振作起来，大多数旅客都及早睡觉了。住舱房的乘客全部离开了甲板，休息室里只有少数几个人坐着下棋或玩其他游戏。在与此毗邻的吸烟室里只有三个人，那就是&ldo;老枪手&rdo;、托姆和杜乐，他们在聊他们的经历。那个巨人般的猎人对杜乐的情况和下一步的打算至今还未能了解得十分清楚。现在他正打听杜乐怎么会有姑妈这个古怪的称号。杜乐答道：&ldo;您知道，西部地区的男子有个习惯，就是给每个人都起个外号或者富有战斗性的名字。我穿着我的睡衣像个女人，甚至我那高兴的声音也与之相配。由于我有个像姑妈一样关怀每个正派小伙子的习惯，大家就给了我&lso;杜乐姑妈&rso;这个名字。&rdo;

&ldo;杜乐是您的姓吗？&rdo;&ldo;是的。&rdo;&ldo;这个名字听起来像德国人的名字。您像黑托姆和我一样也出身于德国吗？&rdo;&ldo;是的。&rdo;&ldo;在合众国出生的？&rdo;

这时杜乐摆出一副极其狡猾和极其滑稽的样子，用德语说道：&ldo;不对，这我根本想不起来；我挑选了德国的双亲！&rdo;

&ldo;哦，怎么？这么说您是一个出生于德国的德国人，一个老乡？&rdo;&ldo;老枪手&rdo;喊道，&ldo;这有谁会想到呢！&rdo;

&ldo;这您没有想到吗？我以为，一眼就可以看出，我是作为古老的日尔曼人的曾孙来到人世的。您也许能猜出我是在哪儿穿上并穿坏头一双童靴的？&rdo;

&ldo;当然能够！您的方言告诉了我，是在美丽的公爵领地阿尔滕堡，那儿盛产最精美的奶酪。&rdo;

&ldo;对，是在阿尔滕堡。您马上就猜中了。盛产奶酪的事也是真的，当地叫干酪，在德国其他地方没有这样的奶酪。您知道吗，我原来想让您感到意外，因此没有马上告诉您，我是您的老乡。现在我们高兴地坐在一起，我终于脱口说出来。好吧，我们谈谈我们美丽的祖国吧，虽然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但我忘不了她。&rdo;

看样子要有一番热烈的谈话，但可惜情况不是如此，因为有几个坐在休息室里玩腻了的先生现在走进来，还要再抽支烟。他们把在场的人卷入了别的谈话，占去了很多时间，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这次聊天。当他们要去睡觉的时候，杜乐向&ldo;老枪手&rdo;辞别：

&ldo;我们无法继续谈下去，实在太可惜了。但明天还有一天，我们可以继续谈。老乡先生，晚上好！愿您睡个好觉并快点入睡，因为午夜过后我们又得起床。&rdo;

现在所有舱室都被占上了，各个房间的灯已熄灭。只有两个按规定不能熄灭的灯笼亮着，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船头的灯笼把河面照得明亮而均匀，借着灯光瞭望台上的水手能及时见到并报告水中的障碍物。水手、领航员和在甲板上来回走动的水手长，都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