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
自从界邑城出事后,厉闪炎便加强了对整个东川的巡查防守,好在其他城池没有再出异况。
但那些消失的界邑城民却一直杳无音讯,让厉闪炎很是忧虑。
此时,巫马姬申回了门,厉闪炎闻讯后急忙赶到了铸造堂。
“巫马长老,听夜师侄说你曾在天都城见过沧海神兽,可有此事?”厉闪炎问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朽记不真切了。”巫马姬申故作含糊。
“我与寒天兄前些日子特意赶去了天都城寻找沧海神兽,可惜没寻到什么。”厉闪炎失望地表示。
“也许神兽之说只是传言吧。”巫马姬申捋着银白长须,一派雅然模样。
“哎!”厉闪炎叹了口气,心神愈加失望。
云鹰此时急步赶来到了铸造堂,“师兄,我想去趟西遗,找一找界邑城民的下落。”
厉闪炎听闻收起怅意恢复了正色,“放眼沧海,也只有西遗可能藏人,去探一探也好,我随你同去。”
“不可!”云鹰急忙拒绝,“沧海近来不安稳,师兄还是留在门中主持大局吧,我让尊儿随我同去。”
“好,那你们万事小心!”厉闪炎郑重嘱咐。
云鹰离开后,厉闪炎心中不安,于是又派遣了裴荣赶去了千机谷打探东邱的近况……
*
南疆。
初秋的夜燥热,空中的月皎白。
阿狸难得脱去了厚重的外袍,身着一件单薄内衫倾身斜躺在殿顶。
他衣口大开,落肩而下,露出一身匀称的身肌,高举着玉壶。
对月独饮是阿狸许久以来的习惯,仿佛只有面对着酒、夜与月时,他才能发泄出心中深藏的情感。
苗雪飞身跃上殿顶,落座在了阿狸身旁。她轻轻伏在了他的胸膛,静静陪伴着他的寂寞,也温暖着他冰冷的身躯。
“这些年来,每每夜深,公子就爱对月独饮,好像是有心事呢。”苗雪轻语着,她早就看出了阿狸藏在眉间的忧伤。
“游仙非仙,活于凡尘,怎会没有心事。”阿狸注视着明月,眼神清冷,神情黯然,“而且与世人相较,天命悠长的我们只会烦绪更浓。”
苗雪伸手拿过阿狸手中的玉壶,高举手后仰头,将壶中美酒往口中倒入。
美酒倾泻而出,落入了她妩媚红唇之中,流入了她纤白脖颈之上,酒香四处弥漫,风情渺渺而升。
阿狸喉结微动,气息渐渐变得厚重,眼中也多了几分热烈,但他却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苗雪见状心中闪过一丝失落。
此前,她一直以为阿狸心中藏着一个深爱之人,但是经过受伤与中毒一事后,她确认了自己才是他心中所爱。
所以此时,她决定向他坦白,向他奔赴。
苗雪仰头又是一饮,酒壶空了,她甩手扔下,随后俯上了阿狸的胸膛,在他唇上落下柔情一吻。
阿狸胸口剧烈起伏,气息也越来越重,他后仰退身,沙哑着嗓音道:“雪儿,不可。”
“你我都是狼玛弟子,都已至成家年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有何不可?”苗雪直言勇诉,美艳的双眸中满是不解。
“就是不可。”阿狸推开苗雪站起了身,捂着胸口,露出了痛苦之色。
“公子,你怎么了?”见阿狸似犯心疾,苗雪霎时担心起来。
“无事。”阿狸不顾苗雪关心,飞身跃到了院中。
苗雪紧随其后飞身而下。
“别过来!”阿狸举手大喊,语气难掩痛苦。
他手扶劲松颤抖而立,额间汗水流淌。他闭眼收起心绪,放空一切。
许久后,阿狸恢复了常态,变回了平日里清冷孤傲的模样。
他抬头望向苗雪,神色无比黯然,“我确实爱你,却不能与你有肌肤之亲,这样的爱,你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