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俞在这边和宋江等人争论,双方各不相让。
吵得声音大时,外面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时有人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
院外有个扫地的年轻士兵,在听到他们一阵争吵之后,把扫帚交给另一个同伴,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开。
年轻士兵跑出去,来到距离军营不远处的一座民房门前,轻轻敲敲门。
门被打开一条缝,待门里的人看清来人面孔,默不声响地打开门,将来人放进去。
再往里走,一间偏房里,这个士兵对着一扇屏风说道:“阿秀姑娘,最新情况:宋江那厮正和赵皇室等人在商议事,看样子是大事,他们还吵起来了。”
屋里正在沏茶,满屋飘荡着一股好闻的茶叶香气。
屏风后面传出一个好听的女声:“祝兄弟,进议事厅去商议事情的,都有谁?”
报信的祝姓士兵说道:“除了赵子俞,有宋江、卢俊义、吴用、裴宣、朱武、蒋敬、马麟、王定六等人。”
屏风后女子略一沉吟,盘算着这几个人相互关系和特点,然后问道:“他们因何事而争吵?”
报信的士兵说道:“听不清楚,隐隐约约只听得赵皇室说一定要去,宋江那厮和他的手下都在拼命反对。好像屋里的吴用、卢俊义、裴宣、朱武等人也都反对。”
“连裴宣、朱武也反对?”阿秀姑娘大感意外。
“争吵时,就没有人支持赵皇室吗?”
“好像因为什么事,他们分成两派,赵皇室一个人是一方,另外的人是一方,双方争执不下。”
屏风内,又响起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那个女子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阿秀妹妹,莫不是赵子俞那厮得罪的人太多,和梁山贼人们闹内讧翻脸了?”
“不!表姐你别胡乱猜测。据我这些天观察:那个赵子俞在先锋营内颇得人心,有近半数梁山贼人拥护他,此人隐隐有和宋江分庭抗礼之势,不可能得罪那么多人。”
阿秀眉梢一动,继续分析道:“刚才祝兄弟说,他们一起进议事厅时,还有多个支持赵皇室的梁山贼人,假如就是内讧,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不支持赵皇室,这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表姐问道:“会是什么大事?”
屏风后的阿秀冷静分析道:“马麟和王定六被赵子俞偷偷派出去,是到常州当细作去了。我们的人从常州城里传来的消息来看,也证明马麟确实在打探常州防守的虚实,而且被方腊守城军发现了。这二人突然回来,说明他们在常州打探消息,一定是有了一些结果。”
“该是一些什么样的结果?”另一个屏风后的女子焦躁地问。
“什么样结果不好说,但他们一定是有了破常州的办法!”阿秀姑娘已经得出一个结论。
“阿秀,你说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攻破常州呢?”屏风后的另一个女子尽量压住自己的急躁情绪,强行憋住性子追问。
阿秀依然不紧不慢,端起茶杯,一边品茶一边猜测道:“根据以往的梁山作战风格,他们要么是硬攻,要么就是事先派人潜入,里应外合。”
“梁山最喜欢里应外合战术的是朱武,他们这次商议计划,又叫上朱武了,说明一定是想搞里应外合。”
阿秀的表姐像是在自言自语:“里应外合?但是没见他们往常州派兵。再说,梁山战斗力最强的,只有原来带来的五六百喽啰,其余厢军根本就没经历过这种战术,这五百多喽啰没见有调动的迹象啊?”
听表姐这么说,阿秀突然笑了。
“没派兵,是因为他们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或者,也许他们在常州已经有了内应。至于到底是派兵事先潜入,还是有内应在常州策应,我们只需耐心观察,看他们的动向,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姓祝的报信士兵说道:“最近先锋营练兵一直都是很正常,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阿秀问道:“最近赵监军对先锋营的练兵,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特殊要求?阿秀姑娘你是指的什么?”屏风外的士兵不明白阿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