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沅君忽然像哑了一样。
片刻后他道:“不是。我当他是对手。”
江原一哂。
成沅君敏锐地察觉到江原的不以为然,他没有动怒,只是道:“像他这样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仿佛世间不过是游戏一场,无牵无挂逍遥来去。你说,有几个人容得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尤其这棵木,还不够听话。
倘若没有人容得下,淮南王岂非更容不下。
“他死了对本王而言,岂非比活着更好。”
成沅君这个人,既花言巧语,又会说些叫人不入耳的实话,除了一张得巴得巴的嘴,实力却不怎么样,能上天下排行榜,大约阔气占了八成。
前人往事,是别人的事,是敌是友,也是别人的恩怨。既然与江原无关,江原也没必要说什么对错。他只是坐着歇了一会儿,没有再给成沅君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站起身道:“活着是很好,倘若王爷不努力找出路,就要同你的对头见面了。”
闻言成沅君仰起头看江原。
“世人皆敬本王,你倒一直不假辞色。”
“王爷说笑了。”江原道,“单看连宗主好像就没辞过色。”
更别说无情宗上下了。
无情宗上下这么多人。
又怎么能说世人皆敬淮南王呢。
成沅君:“……”
所以说,从以前,到现在,他都讨厌无情宗一辈子。
江原没兴趣在别人的坟里谈论主人的是非,总觉得背后凉嗖嗖冒着寒意。固然不论鬼神之说,却也不必要这么明目张胆犯忌讳。
他掸干净衣摆,开始重新思考出路。
这里瞧着像一个光溜溜的蛋壳。
没有一丝缝隙。
但是白晚楼既然能出去,就一定会有出口。
除非白晚楼其实在撒谎,他走的出口根本不在这里。而这个所谓的正确的路,同先前的金银玉石一样也是个障眼法。把人骗进来后,就再也出不去。
江原不指望成沅君,他仰头看着这明珠片刻,忽然觉得它所排真如日月星辰。江原眉心一皱。他说:“成王,苏沐这个人,是不是很喜欢与常人不同?”
成沅君道:“不是不同,是有病。”
江原仰着头:“恐怕需要你去试一试。”
成沅君道:“你是说有病?”
江原有些无语:“这点王爷恐怕不用试。”
成沅君转着扇子:“哦。”
须臾很快想明白了江原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