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退后几步,瞅见昭怀太子关切的朝姐姐看了过去,心里又是酸,又是气,还得强忍了厌恶,装作很是关心的样子。也跑了上去,问道:“姐姐,你没事吧?”忍不住逞了几句口角之利,“哎呀,看来姐姐的孕像还是不太好呢。”
众人都围着太子妃忙活着,没人答话。
昭怀太子皱眉扫了一眼。
许嫱猛地心惊,担心太子看穿自己不想让姐姐顺利生产,因此厌恶自己,忙道:“我也担心姐姐。”心下忽地灵机一动,“哦,我的意思是……,既然姐姐这么容易不舒服,平日只怕很是难熬,不如我留下陪伴姐姐罢。”
这样的话,就可以天天见到太子殿下了。
太子妃漱完了口,抬起头,“不用了。”强忍恶心反胃,“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家,哪里懂得怀孕的事?你留下来,也帮不上我什么。”她在,自己得恶心的天天想吐。
昭怀太子咳了咳,“嫱儿,你还是回去多陪陪无忧罢。”
许嫱见太子妃拒绝自己,太子也拒绝,心下不免失望的很。继而想想,姐姐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而喜欢长孙曦,自己过来只怕也讨好不了多少,还得天天看着心里添堵。不如回去多陪陪无忧公主,让太子殿下欢喜,肯定对自己另眼高看几分。
再说了,太子殿下不是说过,自己可以经常过来“看望姐姐”吗?有的是机会见面。
她自觉想通了其中关窍,又觉得昭怀太子对自己委以重任,因而很快做出抉择,大大方方温柔一笑,“是呢,我留下来也不懂什么,都是因为关心姐姐的缘故,都急傻了。我还是回去多陪陪无忧公主,和她说说话儿。”
许玠实在是厌烦这个孽种的很,加上又担心,许嫱继续留下更加太子妃生气,因而开口道:“嫱儿,时辰不早,我们该先回去了。”
许嫱不想走,可是跟“父亲”回家过年是正经事,没有道理留在东宫过年。倒是看着长孙曦有几分酸意,她倒好,死皮烂脸的装作不知道吗?当即开口道:“曦表姐,你也和我们一起走罢。”
长孙曦恶心许嫱倒是其次,担心汾国长公主暗地加害自己,才是最不愿意去的。
不过她还没有开口拒绝,太子妃先道:“灵犀就不去了。她陪我说说话,等下还要早点回宫去呢。”不是撵表妹,而是先把许嫱哄走了再说。
许嫱听了,幸灾乐祸道:“是了,曦表姐如今是宫中女官,理应回宫过年。”
许玠招手,“走罢。”
“那我先走了。”许嫱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环顾了一圈儿,虽然看起来大家都看了,实则在昭怀太子身上停驻了一瞬,然后低头含笑离去。
等他们人走远了,太子妃抓起一个茶盅砸得粉碎!脸色涨红震怒,“这算什么?她那脸上就差没写着,我要进东宫做侧妃了!”
“好了。”昭怀太子劝道:“孤又不是那样的人。”继而目光寒凉如冰,“到时候,孤要她替无忧偿命,琼华你别心疼就行了。”
“我……”太子妃闻言一愕。
许嫱若是真的死了,自己会难过吗?恐怕不会。
如果这个妹妹一直养在公主府,自己和她有姐妹感情,纵使知道她不是一个爹,也会念着手足之情。可是许嫱一直都养在宫中,一年见面不过几次,实在谈不上感情。而她,居然还挑拨离间,让无忧公主来找太子殿下告状,想要杀了灵犀!
自己那最后一分不忍心也断了。
太子妃摇摇头,“我不伤心。”但却道:“只不过,也不必告诉我了。”
长孙曦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算是安抚之意。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都不对,也只能如此劝解。只希望,太子妃不要受到许嫱的影响。嗯,到时候不必告诉她了。
“走罢,换个地方坐坐。”太子妃起身道。
长孙曦和昭怀太子陪着她一起出去。
到了侧屋,太子妃对着昭怀太子福了福,“代嫁的事,当时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望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别太生气了。”
昭怀太子摇摇头,“孤不会生气的。”他道:“若是琼华你不能出嫁,又没人代嫁,只会直接毁了这门亲事。那样的话,孤才会是真的贻笑天下。”
太子妃眸光闪了闪,垂下不语。
长孙曦轻轻点头。
也对,要是太子妃出嫁的当天上不了花轿,闹得太子和她的婚礼不能举行,该是多么晦气的事啊?到时候,不仅太子妃被人议论,昭怀太子也会承受巨大压力的。
说起来,昭怀太子这个人城府深、有心机,表里不一,但是却很是理智冷静。不像楚王整天跟吃了炸药一样,等等……,想起他做什么?真是倒胃口。
摇摇头,转而朝太子妃问道:“当时到底怎么一个情形呢?太子殿下居然不知道。”
太子妃叹了口气,“当时我的脚实在是疼得慌,走不了路,肯定会把仪式给搞砸了。所以从出阁的前几天,一直到拜堂成亲。”看了看表妹,“都是你。”
长孙曦不由讶然。
昭怀太子更是脸色有点怪异,看了她一眼,心情略微异样。
太子妃接着道:“一直到进了洞房坐定,太子殿下出去敬酒了。我才穿着丫头的衣衫,由着母亲带进洞房,然后悄悄的和灵犀替换了。灵犀则扮作丫头,被母亲带走,后面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长孙曦颔首道:“原来如此。”心里算是彻底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