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固执摇头,示意她叩门,陈氏只得上前。
小丫鬟揉着眼睛拉开木门,待看见朱袍玉冠的秦韶顿时惊醒:“见、见过世子爷,奴婢这就进去禀报!”
秦韶在门前等候。
不多时,便有数个小丫鬟出来大开院门迎秦韶进去。
顾氏一身素白站在堂屋门前,朝秦韶颔首:“二弟深夜造访,可是有何要事?”
“见过嫂嫂,”秦韶回礼,略扫了院内众婢一眼:“可否请嫂嫂移步?”
“这”顾氏略带迟疑。
她亡夫丧期未满,稚子不过半岁,若深夜密会小叔,恐于礼不合。
“嫂嫂莫怪,我只是想给大哥敬一炷香。”
顾氏眼眶一红,颔首让开,一边命人去取香火。
秦韶进了正堂,秦绥的灵位就摆在中央。
大秦极重嫡庶,所以秦绥虽是裕王长子,甚至是唯一的儿子但因为庶出的身份,王府只能为他挂七日的白,此后灵位便要摆在他生前的院子里,由未亡人守孝。
所以时隔一年多的今日,整个王府唯有檀香居还挂着素。
秦韶行大礼,叩首敬香。
她对秦绥的记忆不算多,只记得大哥因嫡庶身份待她极是恭敬,又为人温和,王府中无不说大爷宽厚。
“我秦韶对大哥灵位起誓,今生今世必护骋儿周全,如有违背天打雷劈!”她骤然竖指立誓,字字铿锵。
顾氏顿时落泪,腿一弯便跪了下去。
“得小叔此言,妾身的心算是落地了,这厢替骋儿,叩谢您的大恩大德。”顾氏拜首。
自秦绥去后,她日夜都在担忧自己孤儿寡母今后日子难熬。
如今裕王尚在倒还好些,若哪天裕王不在了,秦韶便是这裕王府的主人。
到那时,若秦韶有良心,或许能还能供她母子二人衣食无忧,若没良心,她一弱质女流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嫂嫂快些请起,”碍于身份,秦韶没有亲自去扶,而是身边的陈氏上前扶顾氏起身。
“骋儿既唤我一声小叔,这便是我应该做的,只盼嫂嫂来日能不疑我此后言行,莫令裕王府骨肉生隙。”秦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