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不一样,他
李兆信猛地抬头看向秦绍,裕王世子是皇帝嫡亲弟弟的独子,地位卓然,只要秦绍肯替他开口求情,事情就还有转机!
秦绍收到李兆信的目光求救,却只是轻轻摇头,便转过头不再看他。
李兆信陡然跪坐在地。
是他太天真了。
裕王世子的确向他示好,还帮他一把,但那些可能都是客套的相助,想要结交他,但也不会在这么大的事上为他拼命。
皇帝轻咳一声,看向容王:“容卿怎么看?”
容王抱拳拱手:“王妃病重,陛下可下赐医药,以替世子尽这拳拳孝心。”
“准。”皇帝说,拂手令李兆信退下,转而带笑望向秦绍:“方才说到哪儿了?”
下手小內侍过去搀扶李兆信,请他出殿。
李兆信回忆起他九岁那年被定下质送长安,临出发前,母妃抱着他痛哭不已,树上的银杏叶飘坠在母妃头上,他亲自摘下,还承诺等那叶子绿了再黄,不过五次,他便归来。
可如今叶子黄了又绿已有两个五年,他的归期依然遥遥,顿时泪如雨下。
想到母妃思念成疾,时日无多,他为人子非但没有一日尽孝床前,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到,李兆信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圣君!圣君,求您开恩,让我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吧!李兆信求您了!”
皇帝脸上笑容敛去,转过头去看容王。
“臣有一问,不知世子可能解惑?”容王偏首看向李兆信。
李兆信哭得鼻子通红,额头也是红通通的,但想到容王和皇帝那是过敏的情分,顿时擦了一把鼻子朝容王颔首:“王爷请问。”
“世子是何时收到的家书?”容王模样带着三分笑意。
秦绍肩头猛地绷紧,此问有诈!
可李兆信却浑然未觉,只如实答道:“一月以前。”
“哦,原来如此。”容王不再做声。
李兆信茫然看向皇帝,唯有秦绍叹了口气,李兄还如当年一样,如此算是中了容王的计了。
果然,皇帝脸色一沉:“一月有余,高丽王与你通信已经一月有余,可朕,却半点消息也没收到。到底是世子神通广大,还是高丽王有意隐瞒!”
龙案啪地一拍,李兆信顿时一个哆嗦,咚咚叩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我父王绝不是故意隐瞒不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