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洁,而他不喜。
顾桑问:“大姐姐喜欢什么花?”
“任何花,都不喜欢。”
“啊,哪有姑娘不喜欢花的。”
顾九卿眸光轻动:“那便白色的花,只要不是红色,其它都还好,算不上特别喜欢,也不讨厌。”
只有红色是他最厌恶的,因为红色的花让他轻易想起涤荡不尽的血色。
顾桑若有所思:“难怪大姐姐的房间全是白梅花作装饰,院里种的槐树,开出的小花也是白色。”穿衣也只穿白色。
她垂眸,看着地上鲜红的残败山茶花,伸脚往身后踢了踢。
司马睿离开后,静安寺的日子着实清静。
顾九卿每日要去禅室熏陶佛法,晚上要去泡温泉,顾桑一天大半时间都见不到顾九卿,她倒也乐得清闲自在,除了将寺庙逛了个遍,每天早上都去半山腰摘一些白色的小花放到顾九卿房里。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顾九卿没有表现的特别喜欢,但也不讨厌,算是默认了顾桑的做法。
小花纯白如雪,清淡的花香,闻之沁人心脾。
顾九卿轻触花瓣:“可知花名?”
顾桑摇摇头:“不知道,我是在山野草地发现的。大姐姐喜欢白色的花,我便摘了回来,想着放在窗边,大姐姐瞧了一定欢喜。”
顾九卿:“这种山野小花叫铜钱草。”
“草?”顾桑咕哝,“明明是花,非要叫草。”
“许是它有不弱于野草的生存力,只要有一点瘠薄的土壤就能生根发芽,不论是谷地河滩,还是草原高山,它都能顽强的活下来,甚至可在冰天雪地生存。”
“生命力确实挺顽强!”顾桑深表赞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顾九卿慢慢抬眸,看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或许更应景。
又两日,本该启程回京,因一封来信,行程有变转道江城。
顾桑有剧情先知,自是知道顾九卿这趟江城之行所为何事,但她仍装着不解问道:“我们为何要去江城?是因为六皇子在江城吗?”
顾九卿淡淡道:“不是,见一个人。”
“谁?”
顾九卿并没隐瞒:“方诸。”司马睿并没说服方诸。
方诸,就是未来的宰辅,是女主替男主网罗的谋士。当然,女主先是将方诸推荐给男主,奈何男主没能请动方诸,结果是女主成功让方诸出山,辅佐男主成就霸业。与其说,方诸效忠的是男主,倒不如说是女主,因为方诸压根就没看上男主。
方诸精通于棋道博弈之术,女主靠着棋局三局三胜赢了方诸,才使得此人愿为男主驱使。
顾桑对方诸不感兴趣,对棋艺也不精通,这都是男女主要搞的事业,她没心思抢夺女主的光环,权当游山玩水。
一路上欣赏京外风光,好不乐乎。
只是古代交通工具落后,道路崎岖不平,完全没有舒适感,马车颠簸剧烈,骨头架子都快颠散了。
她没甚形象地歪在马车里,寻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颇为幽怨地瞥向对面端正而坐的顾九卿:“大姐姐,马车真不是一般人坐的。”
言外之意,顾九卿非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