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嘟囔了他两句,临走前又拿了块鸡排:“小气。”
“等等。”
安柏微和俞风同时看向陆辙,陆辙正皱起眉很是不解地看俞风:“案子还没结。”
俞风更不解:“什么意思?”
“我记得尸检报告不止二十七刀和致死伤……”陆辙说着,快步走去会议室拿报告,安柏微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充当念字员。
不一会儿,安柏微就替陆辙翻出了那份尸检报告,陆辙把报告往桌子上一摊,众人登时没胃口继续吃饭了。
陆辙指着报告上血肉模糊的图片费劲地读:“……心、心什么……空……”
他认了两个字就放弃了,转而用自己的语言说:“尸体的心脏呢?当时尸检报告不是说心脏也没了吗?是蓝绍齐挖出来的吗?”
大厅里一时鸦雀无声。
“从始至终蓝绍齐都没有提到关于心脏的事,如果他想着把方唐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话,总该有一两句话提到吧?”陆辙说,“这个点我们忽视很久了。”
“……”俞风缓缓摇头,“关于这点,我们也有过搜证,但什么都没找出来。初步怀疑是与此案不相关人士所为。”
安柏微啧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们怀疑有人偷器官。”
“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过后来我们什么都没查到。”俞风苦笑一声,“蓝绍齐和汪卓在方唐死之后就走了,那时大火还没完全烧起来,要是有个人看到有人死在那里,偷偷去捞个好处,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毕竟我们也不是万能的,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定罪还得讲求个证据呢,没有证据我们根本连目标嫌疑人都锁定不了。”
“总之,这段时间辛苦了。”俞风朝他们微鞠一躬,“各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前楼办公室找我,希望以后继续合作。”
“得了吧。”安柏微嘴角一扯,“赶紧走你的,以后再有这种事别找我们,我们宁愿闲着。”
俞风失笑:“对了小陆,蓝绍齐说,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他,我觉得他肯定还放不下方唐,念着你跟方唐长得像,想多看你几眼。”
安柏微一听这话就瞪眼了:“联刑部成员不得无故过分接近普通公民。”
俞风怼他:“你怎么这么小气……”
安柏微理直气壮:“我就这么小气。”
陆辙:“……”
……
案子结了,陆辙本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但是躺下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
前段时间他早起晚睡,生活极度不规律,都是困极了才眯上一会儿,现在正儿八经地躺下睡觉,结果睡不着了。
陆辙习惯性地去摸床头柜里的安眠药,结果摸了一手空,这才想起来安眠药早就被安柏微都没收了。他翻了个身,朝向另一边,有点生气。
不一会,安柏微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见陆辙整个人横在床中央,摆明了不想让他上床。
安柏微憋着笑故意说:“你不让我上去,我回自己卧室睡觉去了。”
陆辙背对着他不为所动。
“陆辙?”
陆辙装听不见。
“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安柏微轻轻坐在床边,想起来杨乐佩之前的长篇大论,边擦头发边试探着问:“睡不着的话,咱聊个天?”
“……”陆辙背对着他默默抠自己的手指头。
“你还记得江队当时是怎么牺牲的吗?”安柏微小心地问,“我怎么想不太起来了。”
陆辙全身一僵,闷声说:“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江队不是被人害死的吗?”
“这样啊……”安柏微心里凉了半截。被人害死,恐怕就是陆辙以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