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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可这一点，又恰恰是最让人感到迷惑的地方。&rdo;张雨苦笑着摇摇头，&ldo;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法医，什么恐怖可怕的场面没有见过？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把活人吓成那样。&rdo;

&ldo;确实很难想象。&rdo;罗飞抬起头，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茬一边思索着什么，然后他突然问了一个看似与案件毫不相干的问题，&ldo;你看《福尔摩斯》吗？&rdo;

&ldo;福尔摩斯？&rdo;张雨略愣了一下，&ldo;看过一些吧，并不完整。&rdo;

罗飞向前倾着身体，目光闪闪地看着对方：&ldo;《福尔摩斯探案全集》‐‐《最后致意》中的第八篇，篇名叫做《魔鬼之足》，你还有印象吗？&rdo;

张雨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罗飞挑挑眉毛，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他靠回到椅背上，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后，开始向对方讲解在那篇名作中曾经出现的一些情节。

&ldo;在柯南道尔的小说里，&lso;魔鬼之足&rso;是一种生长在非洲的奇特植物。这种植物的根部一半象人脚，一半象羊脚，因此得到了这个奇怪的名字。当然它的可怕绝不是因为名字。这种糙根在燃烧的时候会释放出一种有毒的烟雾，这中烟雾能够使吸入者产生异常恐怖的幻觉。在小说中，凶手正是利用这一点将受害者惊吓致死。&rdo;

&ldo;幻觉？&rdo;张雨领悟到了什么，&ldo;你认为案子里的两名死者受到惊讶也是因为出现了幻觉？&rdo;

&ldo;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rdo;罗飞的语气中多少透着些无奈。

&ldo;幻觉产生的原因呢？魔鬼之足？那只是小说中的情节啊。&rdo;张雨被带起了思路，各种迷惑也接踵而出，&ldo;如果是有人故意造成的，那么动机又是什么？而且当时现场都有很多人，为什么单单他们出现了恐怖的幻觉？&rdo;

面对张雨这一连串的疑问，罗飞反而坦诚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回答说&ldo;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我约你来，还是想获得你的帮助。毕竟你是学医的，你好好想一想，小说里的情节，在现实中究竟有没有可能发生？如果可能，那么，通过什么途径，使用哪种药物，产生幻觉的精神学机理是什么？这些都是我迫切想了解的。&rdo;

张雨把两手一摊：&ldo;我是没有能力帮你解答这些问题。&rdo;不过他沉下头琢磨了片刻，又说道：&ldo;我倒想起一个人，也许你应该去请教请教他。&rdo;

&ldo;谁？&rdo;罗飞显然对张雨的推荐很感兴趣。

&ldo;周立纬。龙州大学医学院的副院长，国内著名的精神病学专家。&rdo;张雨说起这个人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尊敬。

罗飞虽然不是医学界的人，但对周立纬这个名字也早有耳闻。留美博士，龙州大学的招牌学者，市人民医院精神科首席专家，这一系列的头衔足以赢得任何人的尊敬。

&ldo;你和他熟悉吗？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越快越好。&rdo;罗飞有些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ldo;以前办案的时候有过几次接触。&rdo;张雨一边说一边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快晚上十点了，&ldo;这样吧，我先和他联系一下试试，不过今晚要想见面的可能性恐怕不大。&rdo;

&ldo;嗯，先试试吧，尽量把情况说得清楚点。&rdo;

张雨点点头，拿出手机，调出周立纬的号码，按下了拨出键。

振铃响过四五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ldo;喂。&rdo;听筒里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疲惫。

&ldo;是周老师吗？&rdo;

&ldo;对，你哪位？&rdo;

&ldo;你好，我是公安局的张雨。&rdo;

&ldo;哦，张法医，你好。&rdo;

&ldo;打搅了。是这样，今天市里发生了两起命案，案子比较蹊跷，死者在临死前似乎都受到了惊吓……&rdo;

&ldo;不用再说了。&rdo;电话那头的周立纬打断了张雨的话头，&ldo;你带上尸检报告和死者的相关资料，现在就来找我，我在龙州大学医学院的办公室，你认识的吧？&rdo;

&ldo;哦，认识。&rdo;

&ldo;那你赶紧过来，我等着你。&rdo;

周立纬似乎非常忙碌，两人刚说完这些，他便匆匆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