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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索图兰大祭司会来看我。不过通常是好几年才来一次。&rdo;为了把事情说清楚，许晓雯开始对自己的一些情况做详细的解释，&ldo;也许我可以自称是个不幸的孩子。我的母亲在生我们姊妹俩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到了我三岁那年，我的父亲又因病去世，留下我和我姐姐，成了一对孤儿。&rdo;

罗飞没有说话，但他通过目光传递出了自己的同情和关怀，许晓雯显然感受到了对方的情感，她欣慰地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ldo;是前任的圣女收养了我们。在我的记忆中，她是一个慈祥温柔的女人，像母亲一样照顾着我们。当我们长到六岁时，她决定从我们中选出一个人来，作为她的继承者。&rdo;

&ldo;很遗憾，你没有被选中？&rdo;罗飞摊了摊手。

&ldo;遗憾？不，你搞错了，你并不明白……&rdo;许晓雯郑重地看着罗飞，&ldo;是我姐姐主动承担了那份苦难。&rdo;

&ldo;苦难？&rdo;罗飞的确不太明白，圣女在哈摩族中尊崇的地位有目共睹，难道那会是一种苦难吗？

&ldo;是的。虽然我不知道那苦难是什么，但它一定是存在的。&rdo;许晓雯目光移向窗外，思绪飘远，幽幽地说道，&ldo;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形。那也是一个夜晚，就在这个屋子里，圣女把我们俩叫到了她的身边……&rdo;

罗飞默默地倾听着，在一种静谧的气氛中，时空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再次重现了：

圣女已经老了，她的鬓角已可看见隐约的白发。在她的面前站着一对粉白可爱的女童，她们眼中闪动着天真无邪的光芒，显然在那个时刻，她们并不知道自己今后将面临的命运。

&ldo;孩子们，你们现在有一个选择的机会。&rdo;圣女的目光中交杂着疼爱和无奈，&ldo;我会把你们其中的一个培养成以后的圣女，你们俩，谁愿意？&rdo;

两个孩子没有回答，她们只是睁大了眼睛，&ldo;圣女&rdo;，那会意味着什么呢？

圣女叹了口气：&ldo;你们需要好好地想一想。被选中的那个人，将承担巨大的苦难，这苦难会一生一世陪伴着你，并且在你的手中继续往下传承。&rdo;

孩子们对这番话的涵义也许不是非常理解，但圣女脸上庄重的表情已经告诉她们：被选中，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好，不好，这就是孩子心中存在的简单的是非观。

&ldo;让我来吧，我是姐姐。&rdo;雅库玛认真地说道，她虽然还年幼，但却已经知道，姐姐是要照顾妹妹的。

圣女欣慰地笑了，她抚摸着雅库玛的脑袋，赞了句：&ldo;好孩子。&rdo;然后她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妹妹，说道：&ldo;我会尽量给你最好的生活，以补偿你姐姐为族人所做出的牺牲。你再也不用回到这个村寨中，但希望你永远不要忘了你的姐姐。&rdo;

幼年的许晓雯看看圣女，又看看雅库玛，然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ldo;这么说，你后来便离开了哈摩村寨？&rdo;罗飞根据许晓雯的讲述猜测道。

&ldo;是的，索图兰大祭司把我带到了昆明。&rdo;许晓雯把目光从远方的夜色中收了回来，&ldo;那里有一个学者，他是专门研究云南少数民族习俗的，也是哈摩族人的朋友。大祭司把我托付给了这个学者，我成了他们家中的养女。养父母对我很好，我受到良好的教育，念了大学。我生活的很幸福，渐渐长大后，我开始明白这都是我的姐姐用自己的痛苦为我换来的。我时常也会思念村寨，思念圣女和姐姐，但大祭司来看望我的时候，总是带来圣女的口信，让我不要回去。直到前两周，他最后一次到来的时候，态度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rdo;

&ldo;前两周？那么，是在我们去昆明之后的事情？&rdo;

许晓雯点点头：&ldo;是的，就在你们离开昆明后的第三天。大祭司找到了我，他的神情悲伤，告诉我这半年来寨子里发生了一些变故，需要我赶快回去。&rdo;

&ldo;他具体是怎么说的？&rdo;

&ldo;他说族中的圣物被偷走了，恶魔挣脱了束缚，在族中作恶，并且连雅库玛都害死了。&rdo;许晓雯停顿片刻后，又加重了语气，&ldo;不过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更加可怕的是，族人们的精神支柱正产生动摇，寨子里人心惶惶，甚至有一些人已经逃出了山林。&rdo;

罗飞轻轻叹了一口气：&ldo;所以索图兰需要你回去，担当起圣女的角色，以重新鼓舞族人们与&lso;恶魔&rso;抗争的勇气？&rdo;

许晓雯沉默片刻，反问：&ldo;你是不是有些不理解？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相信&lso;恶魔&rso;之类的说法？&rdo;

罗飞没有回答，只是好奇地看着对方，却听许晓雯继续说道：&ldo;其实我并不相信。我回到这里，只是因为族人们需要我，我的姐姐已经献出了生命，我也必须为族人们做些什么。我虽然不知道&lso;恶魔&rso;到底是什么，但我相信，哈摩族的战士们是勇敢的，只要他们的精神支柱不坍塌，再凶恶的敌人也会被他们击败。&rdo;

许晓雯说这番话的时候，感情真挚虔诚，罗飞被她打动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的意味。然后他又想到一个疑问：&ldo;你那么小就离开村寨了，那么，你对&lso;恶魔&rso;的传说了解多少？&rdo;

&ldo;此前几乎一无所知。我在的时候，圣女从来没有给我们讲过关于&lso;圣战&rso;和&lso;恶魔&rso;的事情，我现在知道的，都是不久前索图兰大祭司告诉我的。&rdo;许晓雯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罗飞的意料，她还解释说：&ldo;所以昆明的那个病人说出&lso;恐怖谷&rso;和&lso;恶魔&rso;的时候，我当时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