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澈!他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是他?
明明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但也不知他到底认没认出她来。
所幸的是,她知晓,有些事,再不会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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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澈正坐在前厅的檀木椅上,视线所及之处却是刚刚沈俏所站着的地方。
他原本是不想来参加一个姑娘家的笄礼的,总觉得有诸多不便。
但因着王大人告诉他,这是他的小师妹。
又因着先前的那番戏弄,以及后来在中丞府中的轻轻一瞥。
终使他莫名其妙的生了瞧一瞧的心思。
乔佩弦打探来的消息,他始终都是不信的。
如今,似乎多多少少也验证了些,只是远远不够。
沈俏身上有谜,他初见她时便感受到了。
不过,来这一趟,果然是有惊喜的。
当日那个戴着帷帽的小姑娘摘下了帷帽竟有着惊人的气质,似乎超出了他对一般姑娘家的认知。
他自认他见过无数女子,却很少有像她这样的。
明明半分装饰也无,却和其他那些庸脂俗粉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身冰蓝色的百褶如意裙,如瀑的乌发迎着微风缓缓飘动。一双杏眼无处不透着神儿,就像是丛林中的精灵,是活泼的。
他天生就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警觉性,沈俏刚到那棵樟树后时,他便有所察觉。
只是,沈俏静静地站在那儿却让他感觉到了另一种东西。
似是冷淡、又似是忧郁。
明明是那么小的一个人儿,怎么会?
梁怀澈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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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轮当午。
府中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沈谦和罗云先行步入前厅,本来两个人云淡风轻的,蓦地瞧见了坐在角落里的人。
两人相视一看,眸色中都现出了惊诧。
但这怪不得大将军夫妻俩眼尖,实在是晋王的招牌太过于显眼。
当朝的官员,大都是不喜同晋王打交道的。同晋王打交道就像是在打哑谜,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晋王此人骨子里存着肆意、心比天高。
可晋王这个人,如今也才不过一十九岁。
比他们这些朝中大臣可是年轻多了。
沈谦又细细地看了一眼这个不速之客,确定了自己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