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轻纱罗裙松散褶皱,裙角上还有彗星拖尾的喷溅血迹,至于脸色,搭配着凌乱的发髻,那只能用苍白若鬼来形容了。
“姐姐,珊瑚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嘉仪县主抹着泪说道。
珍贵妃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最是在意自己的外貌衣着,此刻如此形状出现在自己面前,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她摆手让伺候的婢女都退下去,只留嬷嬷一个人在殿内伺候。
嬷嬷倒了一杯参茶递给嘉仪县主,说道:“娘子先喝口茶压压惊,有什么事儿不都有娘娘在么?”
嘉仪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几口把参茶喝下去,这才开口说道:“姐姐,昨晚有人潜入府内,想要杀了我。”
珍贵妃闻言露出骇然之色,瞪大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儿?”
“幸好有刀疤脸在,不然。。。。。。”嘉仪县主说道,又呜呜哭了起来,泪水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咬牙切齿道:“一定是荆世男那个混蛋,上次我就跟姐姐您说过,我知道了他那么大的秘密,荆世男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一定会杀了我灭口。果不其然,他终于忍不住要对我下杀手了。。。。。。”
珍贵妃简直不敢相信,天子脚下,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杀人?!
但想到这个荆世男的真实身份,珍贵妃便有理由相信他会这么做。
“难不成荆世男已经知道咱们在调查他,所以狗急跳墙了?”她看着嘉仪县主问道。
“一定是这样的。姐姐,金陵城内他一定是安插了眼线的,他有着那么大的把柄留在我手中。肯定不敢掉以轻心。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胆敢对我下此黑手,姐姐,您要替我做主啊。。。。。。”嘉仪县主摇着珍贵妃的手臂哭道。
“你先别哭,既然他已经将毒手伸到本宫身边来了,本宫岂能容他?”珍贵妃脸色沉了下来,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默了片刻后才问道:“刺杀你的人,可留有活口?”
“有三个是被刀疤脸杀了,活捉了一个。可他竟然趁着我们不备,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囊,自尽了。”嘉仪县主皱着眉头说道:“姐姐,那些人都是死士。就算了抓住了他们也没有用。他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大刑么?”
珍贵妃叹了一口气,问道:“这件事有没有通报京兆尹衙门?”
嘉仪县主摇头,她知道这些人一定是荆世男派来的,脱险之后,就等着机会进宫向姐姐求救,根本没有想到要去京兆尹衙门报案。
至于头也不梳,衣裳也不换就过来。那也是嘉仪县主的用意,她要让珍贵妃看看自己昨晚经历过的事情有多么的凶险。她真的差点儿就死了。。。。。
“姐姐,报了案也没用,赵府尹根本不可能破这个案子!”嘉仪县主说道。
“糊涂!”珍贵妃白了眼前这个让她操碎了心的妹妹一记,说道:“这个案子单凭我们姐妹俩要查清,并不容易,本宫身处深宫,虽然有些势力可用,可荆世男的身份牵扯到安庆伯府,若无万全把握,不能轻易透露出去,免得被有心人利用挑拨进而向陛下攻讦本宫。本宫虽然得陛下恩宠怜惜,可在后。宫这片泥潭里趟,若不步步为营谨小慎微,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嘉仪县主着急道。
“上一次在荣成坊外袭击刑部侍郎萧景泰的那个案子至今未破吧?”珍贵妃看着愣愣点头的嘉仪县主道:“虽然这个案子当初并没有立案,可是本宫清楚萧景泰的为人,他一贯执着,这个案子想必他一直都有暗中调查。当初去荣成坊外清理现场的是赵文初的人,只要你去衙门报备,这桩案子他一定会呈报刑部作并案调查。等萧景泰回来,本宫再让韦钟磬敲打敲打他,荆世男的身世之谜有他接手调查,咱们只要安安静静的等待消息便好了。”
嘉仪县主认同的点点头,脱口道:“荣成坊那场袭杀,我敢肯定,是假荆世男所为。”
“哦?”珍贵妃挑眉看了嘉仪县主一眼。
嘉仪县主心虚的低下头,她不敢跟姐姐说荆世男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对萧景泰动手,是因为她祸水东引的缘故。
可即使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凭珍贵妃对自己妹子的了解,多少也猜到了。
珍贵妃无力的摇了摇头,开口问道:“本宫调查到的那点儿资料有限,而萧景泰也自有他的一套调查方案,倒是不用再操心这个问题。只是刀疤脸的记忆是否能恢复,于真假荆世男一案至关重要。他目前的情况进展如何?”
“常常说头痛,偶尔出现一些细碎的画面,可一旦让他多想些,他。。。。。。他就说头痛欲裂!”嘉仪县主缩了缩脖子道。
“多请几个大夫,他这容貌已经被毁了,要是记忆也恢复不了,只凭一副红口白牙,说出去,谁信?”珍贵妃有些烦躁的说道。
“是。”嘉仪县主拧着裙带应道。
“去换身衣裳吧,一会儿在钟萃宫里用过了午膳再回去,本宫会多派几个人护卫你的安全。”珍贵妃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