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军波倒下的时候眼睛都是死死瞪着的,似乎有点儿死不瞑目的感觉。
盛凌见他倒下,自己也就卸力般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下下平复着自己的内息,运作全身往左肩伤口处集中,将血液中的毒素彻底逼出来。
现在潘军波已经死了,盛凌也就有时间专心的调理自己的伤势,他偏头看了眼院中的鬼王,见他依然与飞廉对峙着,自己这个时候也无法插手进去,只得就这样等着。
屋顶上的盛凌坐在那里运功逼毒,院内,鬼王和飞廉比拼内力还在焦灼进行,他们二人都对对方十分惊讶。
鬼王是‘十大阴帅’之首,习武三十多年,夜殇平日里安排一般的任务从不会轻易动用他,由此可见他的内力自然不同寻常。
而飞廉,曾经是少室山上著名的武僧,一根齐眉棍在手曾经风云一时。然而青年之时因犯戒被逐出少林寺,从此便成为江湖上有名的‘杀僧’,他再不遵循出家人的任何戒律,曾一度靠杀人赚钱谋生,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恶人。
这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外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但盛凌却能看得出,他毕竟是功力极强的人,院内那两人的比试进程他是能够大致掌握的,如今还是鬼王保持着微妙的优势。
轻轻呼出一口气,至少还不必太过担心,自己要趁这个时间赶紧把体内的毒排出。
院内的鬼王早已感知了现在的情况,虽然他不适合太过分心,但屋顶上的气息少了一个他还是能感到的,而且留下来的那个是熟悉的盛凌的气息,虽然有些弱但好歹证明盛凌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想来盛凌是已经搞定了潘军波,但也从刚刚的战斗中受了伤。
不过,想到这一层,鬼王心里也就放心了下来,至少证明自己现在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要专心解决眼前的飞廉即可。
局势僵持不下,鬼王准备加大内力对抗飞廉,他本就是修习内家功夫的人,内力强劲在陌石山庄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飞廉虽然出师少室山,更是当年十八武僧之一,后来犯戒被驱除出寺后成了有名的‘杀僧’,但是他毕竟比鬼王年长许多,一时间拼体力还真不是鬼王的对手了。
眼看着鬼王渐渐占尽优势,而且潘军波也已经死了,飞廉深知若是再耗下去等盛凌稳住伤势,自己就是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一点,飞廉决定拼老命试一把,如果不惜余力的跟鬼王拼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就是死定了。
于是,飞廉开始将全部的内力释放出来,丝毫不留任何的余力。
鬼王感受到对方瞬间释放的强大内力,不禁皱了皱眉,这是准备拼命啊,若是内力释放的度把握不好,可是有可能耗尽内力油尽灯枯而死的,飞廉如今的这个举动无异于自爆,这是一场豪赌,以性命相拼的豪赌。
鬼王不做他想,急忙提高自己的内力,直面迎上飞廉的杀气。
只不过,刚刚一瞬间的松懈,让他现在感觉到对方强大的杀气扑面袭来,几乎迎面将他逼迫的喘不过气来。
鬼王负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拳头,他准备释放更多的内力,将飞廉的杀气反扑回去。
然而,鬼王正一边提高输出的内力,一边屏气凝神让自己不要陷入飞廉拼尽全力的杀气之中,谁料,他却突然感到对方的内力几乎是在一瞬间卸了下去。
鬼王全部的内力向前扑去,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强劲的内力将面前的寝室大门直接冲碎,甚至波及到了旁边的窗户,这个毁灭性的瞬间不仅惊到了屋顶疗伤的盛凌,就连鬼王自己都一时间呆愣住。
“我说你们……怎么动作这么慢?”
一个悠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个声音鬼王是熟悉的,他当下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理会那个声音的主人,他反而转头看向另外一侧,只见飞廉跌坐在廊下的柱子旁,柱子上有血滴下,显然是飞廉的后背受了重伤,撞到柱子上时有血迹粘上,而且失血十分严重。
鬼王不禁无语的皱了皱眉,他扭头看向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问了句:“黑无,你怎么来了?”
黑无从烟雾中走出,一脸无语的摆了摆手,说:“少主让我来的,他似乎猜到你们两个得遇到麻烦,就让我暗中过来相助。”
鬼王眉头皱的更紧,又问:“少主不是派你去了南方?”
黑无又摆了摆手,笑道:“要想骗过敌人,必须要先骗过自己人。这句话老大你应该不是没听过吧?少主就是想到敌人也有可能做好防范准备,所以才为了以防万一的让我过来,你看这可不就是遇到了麻烦?说起来少主还真是料事如神了。”
鬼王扶额叹息,夜殇的心思一向难以真正把握,自己对这点倒是十分清楚。他再看看靠在柱子上只剩一口气的飞廉,不禁感叹,黑无这一剑竟然直接劈开了飞廉笼罩在全身的内力,看来这家伙功力又长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