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谟脸色凝重:“虽已派人去告知李将军,但回营至少半个时辰,我往东南向查看,麻烦三皇子去河边查看是否有刺客要从此处潜入。”
是他的问题,未曾思及这一层面,若是他早些想到,不必至于被动之境。
秦聿文面上不显,心中沉重,若有千人之师,仅凭他们如何抵挡,营帐中的将士不过两百,保卫皇室与重臣已然不够。
需要拖延时间,等李将军带军回返。
“此处离河边不远,江小姐与我同去,但万不可离将士太远。”秦聿文说道。
江流景本身就已觉得自己是拖累之身,只听秦聿文所说,便遵从,待司徒谟带着一半人马向东南方快马骑去,白鸾带着她跟在秦聿文马后迅速向河边骑去。
只是没想能在路上遇到一个意外的人。
江流景因快马颠簸奔腾许久,两腿内侧早已擦伤,随着心中惊慌消退,疼痛感也恢复了,但离河边尚需一会,额头开始冒冷汗。
“何人?”在靠近河边时,将士发现河边不远处有两人搀扶着往这边跑来。
“官爷,我非刺客,我是来报信的!”一名与刺客身着相同衣裳的男子对他们大喊,若非他的口音非突厥人,身形也不似,他现已被弓箭射中。
骑马靠近,将士们将他搀扶之人接下,看到熟悉的脸,“三皇子,是桑儿。”
秦聿文看向浑身泥泞,却仍向他露出一口白牙的人,“报什么信?”
“我于上月从龙川运镖回川路上发现一行行迹诡异之人,我便暗地里跟着他们,发现他们竟是突厥王派来,要在秋猎时从这河道刺杀圣上,得知消息时圣上已经来此秋猎,我便从他们所……江小姐。”
白鸾正扶着江流景从马上下来,从秦聿文身后走出,刚露脸便听见这名男子唤他,江流景细看才认出是谁,“魏公子,你为何在此?”
魏椓看到江流景更是兴奋了,白牙露出更多,与泥泞的脸庞完全不搭,道:“我来报信啊。”
“继续。”秦聿文面色凝重,像是若他再有一句它话会命丧当场。
魏椓不甘愿道:“得知他们刺杀圣上的消息便从他们刺杀之路进来报信,偶然救下这位小兄弟,他当时正被追杀,刺客射中后以为他身亡,但其实并未,我便救他回来了。”
正巧被他所救之人在将士们的简单包扎下清醒了过来,秦聿文问道:“他所说可是真的?”
“回禀三皇子,他所说为真,末将亲眼所见,河流上方被他们堵截,突厥人守在堵截之处,末将跟随他们回去,发现突厥人在河对岸一隐秘处扎营,计划今夜刺杀圣上。”探查的将士虚弱回道。
“你可知有多少人?”秦聿文问魏椓。
“大抵有千余人。”
这么多。江流景吃惊,不安地看向白鸾,白鸾同她小声道:“自有办法。”
魏椓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变得着急,“此刻他们应是已经出发,半盏茶就能到达河道。”
“……”
秦聿文听此并未回话,紧盯着河道,不一会眉头又皱紧起来。
千人,单凭他们这百人不到队伍,如何抵挡?
“去,告知司徒将军。”
听令一名将士快速往东南方向骑去,极有可能东南方向来的刺客仅是障眼法,为的就是引走营帐中的将士,好让这边的大军直下,冲向皇帐。